“我們也認為這不太可能,所以我們也在盡可能地尋找其他答案,顧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第一時間趕來的人其實也有嫌疑。”白秋城沉聲道。
顧卿遙覺得大腦一陣陣眩暈。
她記得前世的最後,自己就是因為車禍而高位截癱的,那時候顧彥之沒有來看自己。
從自己醒來,直到自己離世,顧彥之都沒有來過病房。
為什麼……
今生顧彥之口口聲聲說著想要讓自己享受分紅,他是認真的嗎?
他是真的……想要讓自己好好過完自己的餘生的嗎?
還是說,從最開始……自己就又一次成為了他們的絆腳石?
顧卿遙不知道,她隻覺得頭疼欲裂。
而旁邊白秋城的聲音宛如催命符:“顧小姐,您好好想想……”
“您自己回憶一下,真的沒有感覺到黎先生的不對勁嗎?”
“關於他的父親也是……”
顧卿遙腳下一個踉蹌,徑自朝著後麵倒去。
倒下去的瞬間,她似乎聽到了蕭澤憤怒的低呼,她感覺得到自己被人一把撈住,陷入了一個陌生的溫暖懷抱裏。
然後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整個世界歸於一片詭異的寂靜。
蒼白。
從未見過這麼白的地方。
顧卿遙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那裏,又好像是一切都改變了。
“顧小姐,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前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醒來。
快醒來。
這是前世的最後,她清清楚楚地記得!
“景峰,你去向小遙求婚吧,她會答應的。”
這是……
顧卿遙在夢境中掙紮,她聽得出來,這是顧彥之的聲音。
所以讓嶽景峰來和自己求婚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
“真的嗎?可是伯父……”嶽景峰的聲音是那麼為難。
夢境陡然回轉,到了最後的病房,顧卿遙死命地掙紮,卻依然躲不開外麵護士的流言蜚語,依然躲不過最後驟然湧入血管的藥劑。
一切重新歸於沉寂。
“啊……”顧卿遙猛地驚醒,手無助地向上抓,卻被人一把按住了。
“小遙?”念宛如被嚇了一跳,見顧卿遙真的醒了,神色頓時變得十分複雜:“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顧卿遙的嗓音有點沙啞。
“二十個小時,大夫說你是疲勞過度。”念宛如說著,眼底滿是心疼。
她伸手握住顧卿遙的手,低聲道:“你還紮著吊瓶呢,別使勁動,要什麼和我們說。”
“就是。”顧彥之也在旁邊,看著顧卿遙的臉色有說不出的意味:“你啊,小小年紀,心事那麼重。”
顧彥之走近了幾步,伸手輕輕摸了摸顧卿遙的頭,動作無比溫柔。
顧卿遙微微一怔,下意識看過去。
“你剛剛在夢裏,一直哭著叫你爸爸。”念宛如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顧彥之的臉色無比複雜,良久方才道:“你看你,想那麼多做什麼,爸爸不是和你說過嗎?到了什麼時候,爸爸肯定都要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