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不是因為被我們盯上了,也許這個案子也就不會和顧彥之沾上關係,甚至他們手中可能還有其他的補充證據,不論是真實的還是偽造的,這樣的大案重案,嶽家根本逃不脫幹係。”顧卿遙沉聲道:“而嶽家勢必要和顧彥之談條件,而無論顧彥之提出什麼,嶽家其實都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黎霂言頷首應下:“其實你想過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許不是顧彥之,而是顧遠山?”
“顧遠山?”顧卿遙微微一怔。
“這不像是顧彥之的手段,更何況,顧彥之畢竟是你的父親,真的會是他下令讓嶽景峰那樣接近你嗎?”黎霂言說道。
她的父親……
顧卿遙的眼底劃過一絲諷刺。
她始終記得,前世顧彥之是怎樣帶著自己一步步走向墮落,她也同樣記得,顧彥之是如何用那樣鄙夷的眼神摧毀了自己,甚至在舞會上,顧彥之會佯作不認識她從她身邊徑自走過,甚至不屑於在眾人麵前和自己打個招呼,更重要的是到了最後……
她高位截癱躺在病床上,而顧彥之甚至沒有來探望過自己一眼。
或許是前世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今生無論顧彥之對自己說什麼,顧卿遙都不太相信了。
錯過的事情,錯一次也就夠了,難道還要一遍遍重蹈覆轍嗎?
黎霂言看出顧卿遙的異樣,開口道:“小遙?”
“你說得對,”顧卿遙很快回神,平靜地笑了笑,道:“我隻是沒辦法相信他。”
“不是讓你相信他,隻是你要記得,想要害你的人或許不是顧彥之,也或許不止是顧彥之。”黎霂言最後如是道。
黎霂言像是真的倦了,也像是在顧卿遙身邊這件事讓他無比安心,顧卿遙翻了個身的時間,再回轉頭去,就見黎霂言已經睡了。
即使是睡著,他的眉頭也還是微微蹙起的,顧卿遙靜靜看著他俊朗的眉眼,垂眸輕輕笑了笑,伸手小心地將他緊蹙的眉頭揉開了。
黎霂言剛剛的話在顧卿遙的心底無異於驚濤駭浪。
或許是因著前世的經驗,顧卿遙始終對林夏雪嶽景峰還有顧彥之充滿了防備,後來知道了慕寒的存在,顧卿遙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慕寒會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而顧遠山……自己卻是從未真正戒備過。
前世自己和顧遠山沒有什麼接觸,所以顧卿遙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一切和顧遠山不會有太多幹係,可是現在……顧卿遙覺得自己是應當好好思考一下這一切。
第二天顧卿遙到公司時,就見慕寒已經四平八穩地坐在位置上了。
蕭陽微微蹙眉,小聲道:“小姐,今天蕭澤就要回來了。”
“恩,在蕭澤對麵給慕寒添張辦公桌。”顧卿遙點頭道。
慕寒忍不住開口:“我之前就想和顧小姐談談這件事,我是來做顧副總的特助,可是究竟如何,想必顧副總心底也不是不明白,我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做太久。”
顧卿遙蹙眉看過去,道:“不必那麼長篇大論,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讓人費力給你準備桌椅是嗎?也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份坐在這裏給顧小姐守門,讓人看著也不太合適。”聽著顧卿遙的話,慕寒簡直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