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池極為腹黑的當著忻景龍的麵,就地打開了黑箱子,用力一推,裏麵果然是石頭,大大小小的圓的方的,一推就骨碌骨碌滾了出來。
忻景龍的視線也一直跟著那些石頭身上,看到竟然如一開始說的一樣真的是石頭,鬱悶的撇著嘴,“難怪路上你聽到士兵的話都不反駁,原來是真的,華池大哥你也太記仇了吧。”
“好說好說。”華池笑,站直身子拍拍手,“你就在這休息吧,我先進去了。”
“對了,休息完了記得把石頭整理幹淨,放在這有礙行走。”
“等吃飯了還得你去通知大家呢。”
這邊終於開始準備菜肴,步入正軌,另一邊的婁良平也是偷偷的召集了自己的手下一同埋葬屍體,開玩笑,他看起來雖老實但人可不傻,一個人幹得幹到什麼時候,他可還想趕上大餐呢,將軍應該不會在意這麼多的吧,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彭澤行坐在主營之中,盤算著這月的賬單,看那些飄紅的字眼,頭疼萬分,備戰時間太久,耗費的糧食已經達到了極其恐怖的數字,雖平時有幫助附近城池裏的人開墾荒田,但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正式開戰了裝備也是一個大消耗,就算後勤華池大哥再有錢,也禁不住拖延戰。
他捏著眉頭,隻能寄希望於下次的會談了。
此時的衡子濯在軍醫處裏,已經檢查完了每一個傷重士兵的傷勢,兩萬士兵之中步兵將近一萬,傷重之人卻不過寥寥數十,這都依賴於此次的戰況安排合理,且淩憶與忻景龍之間互相指揮配合默契。
希望以後都是如此。
衡子濯行至門外,抬頭望天,一雙澄澈的雙眸裏倒映不出任何的身影。
淩憶和將軍那邊——父親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女兒的睡顏了,他看著她小小的鼻翼一張一翕,因為睡著之後的小動作牽連傷口而微皺的眉。
他抬手想撫平她的眉心,卻突然在額頭上方離了一厘米之處停下,他眼神微動,自己的大手滿是厚繭,曬得黝黑的肌膚更襯得她的皮膚白皙,她是不易曬黑的體質,哪怕是這麼些年的訓練之下,也沒有變黑一分。
對比強烈,讓他不舍得去觸碰,還記得小時候她的模樣,可愛喜人,現在的模樣也是一樣的好看,越長大越好看。
算了吧。將軍收回手,閉了會兒眼,平息了心底突然翻湧上來的情緒,卻也困意襲來,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外麵的太陽漸漸西落,整個軍營都靜悄悄的,沒了平時訓練的喊聲,沒了看熱鬧的叫喊聲,隻有支撐著遲遲不願睡去的哨兵,但那一雙似閉非閉的眼睛也暗示了其的安心,除了風帶來的細碎的聲音,再無其他,這是狂歡前的寧靜。
直至夜幕降臨,一個身影穿梭於各個帳篷之中,叫醒睡了一天的士兵們,於練武場集中狂歡,三三兩兩聚集的士兵走出帳篷前往目的地,睡飽了的感覺讓他們精力充沛到不知從何發泄,隻能互相調戲的大笑,豪爽的大笑聲讓這個白天寂靜的軍營在晚上重新散發出活人的氣息。
華池在練武場的正中央點了一把篝火,紅豔豔的火花跳動著將天都染上了顏色,周圍的地上都是擺放好的未開封的美酒,佳肴也陸續被端了上來,大部分都是野味,肉味能飄三裏香,有些還在睡夢中的士兵都能流著口水循味找來,畢竟很久沒嚐過肉味了,實在是誘惑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