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膳之後,淩憶,華池和忻景龍三人,坐在大廳之中,開始閑聊起來。
其實忻景龍和華池是想稍微閑聊一下就去休息的,畢竟第二天還要去忙事,但淩憶挑起了個話題以至於越聊越激動,徹底沒了睡覺的欲望。
“誒,我很好奇,華池大哥和忻景龍大哥是怎麼與將軍爹爹相識的呢?”淩憶雙手撐頭,一副天真爛漫小孩子的樣子。
華池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笑,“既然小姐好奇,那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也應該解答不是,反正又不是什麼說的了的大事,年有長幼之分,景龍先來?”
“行。”忻景龍豪爽一笑,停頓之後,骨節分明的大手摩挲著下巴上最近才長出來的青胡茬子,作思考狀,那副書生白嫩的外貌硬生生給他整的流裏流氣,沒個正形。
“這個要從我小時候說起了。”
小時候的他可是個小頑皮,因為是個農民家中的小兒子,民間老來得子,所以就算天性頑劣也頗為寵愛。家中有三個姐姐,一個最大的已出嫁,二女也到了待嫁的年齡,三女和幼子的他差了五歲。
他與三女最親,畢竟年齡在家中最相近,他做錯事了三女會為他求情,他有什麼好吃的也是第一時間給她,他從小長的就很白淨,所以撒嬌起來沒人能拒絕。
他們家也不算是特別窮,畢竟勞動人員足夠,自給自足之後賣出的錢存起來,多年也有了不錯的小積蓄。
後來二女出嫁,三女年僅十二便成了村裏頭最漂亮的那一個,還有三年成年的她就被媒婆踏破了家的門檻。
“後來呢?”淩憶追問。
“其實很尋常,不過就是權力大的人看上我三姐,然後三姐反抗,惹惱了那個人,那人直接派人將家人帶到三姐前殺死了,三姐心如死灰,我因為偷跑出去從而逃過一劫,回去後人都傻了。”忻景龍摸頭傻笑,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但細心一看,睫毛沾淚,隻是沒有落下,華池看透卻不點明,這是人之常情。
“然後就一直流浪,想去找個能申冤的地方。結果一直到首都都城,都沒有結果,最後被將軍發現,撿了回去,期間流浪了三年,終於搞清楚了隻能用權力去壓權力,所以我不會放過這個將軍的地位,小姐你還是放棄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雖然小姐你比我三姐長的稍微差了一點。”忻景龍還伸出手,食指和拇指之間特地留了大概一張紙的距離,“你看,真的隻有一點點。”
“你還是少說點話吧。”淩憶禮貌假笑,眼角微微抽搐,果然一根筋就是一根筋,在淒慘的過去都無法讓他成熟起來。
“那華池大哥呢?”
“我的話也很簡單,就是被強盜劫持回家之後,被路過的將軍救了而已。”華池笑著道,“話說那時候的將軍和小姐你現在一樣大呢,都是少年英雄啊,果然是家人呢。”
說到一半,還揮舞著手比劃著那時候的將軍和淩憶的身高對比,一臉懷念。
“然後我就跟著將軍了,我也是我們之間唯一一個看著將軍與將軍夫人相戀的過程的人呢,說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啊,小姐都這般大了。”華池感慨的歎氣,“我這麼些年,也見過很多將軍撿回來的人,都是普通人。”
“所以說啊,這世上哪有什麼不尋常的人,這眾生,其實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三人一直聊到深夜,直到實在撐不住了才各自道別。
淩憶回到被單獨分配的房間之中,其實她現在還很清醒,聊天聊的比較興奮還隻是其中一個小的理由,最大的理由還在她一直握著的手心之中,戚煜給她塞得紙條。
其實正是因為淩憶心裏對於那條紙條的信息有一種猶豫的感覺在,她既想得知,又害怕得知,所以才特地留下華池與忻景龍二人聊天談話拖延時間,但現在,好像已經不得不去看了,沒有其他人在場,她其實是很迫切得知的。
她站在門後,背抵著門,手微微顫抖著拿出已經被汗浸濕的紙條,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打開那張浸濕的易碎的紙條。
上麵寫著,“如果你想,茶樓見。”
頓時,縮緊了的心放鬆下來,她深深喘了幾口氣,腳都軟了,差點攤下來。
她拍拍胸口,無奈的笑了,就這麼一個消息,值得她的心情這樣子嗎?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個消息是殘缺的,沒有時間,但其實這樣正能體現她們之間的心中所想。
如果他或者是她中的其中一人極度願意相見的話,便每時每刻都待在那個茶樓之中,那麼另一個人隻要去了,便一定能夠相見。
淩憶苦笑,何苦這般大費周章呢?到底是你心中掙紮還是你以為的我心中掙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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