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她如果不主動進去,那他們就會親自動手了。
破院裏,禾婆仍站在原地等她,江青婂沒有選擇,隻能走了進去,進去了才看清院內的景物比她想象的還要荒涼詭異。
這是一個不大院子,或許曾經是住人的地方,可如今荒涼的隻剩下了那口井,遍地的雜草,連快石頭都沒有。
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江青婂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禾婆渾濁的眸子仿佛明亮了幾分,就猶如夜裏捕食的猛禽一般,泛著冷光,“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是你殺了山兒。”
江青婂眼神一緊,緊抿著嘴巴不出言。
“什麼目睹風鈴穀弟子追殺別人的事,都是你編的,其實真正害死我兒子的人就是你。”禾婆指著她,語氣憤然,恨不能撲上來。
這個消息讓江青婂再次愣住了,禾婆竟然是江城山的母親。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這個時候江青婂肯定不會承認,而腦子裏卻在回想著,自己到底是哪裏泄露了。
禾婆蒼老聲音夾雜著對她的恨意,如果可以,她真的會將其拆骨食肉,“我去見過周叔了,雖然他是做了一些事,但我相信他沒有說謊。”
一隻布鞋甩到江青婂的跟前。
“這隻鞋子就是你的。”
在巷子裏殺了木三之後,江青婂曾細致的將那件事捋了捋,發現了一些疑團。
江城山是城主大人的親弟弟,身份也是尊貴的,為何受了傷之後會被放在外麵的一個院子裏,剛好那個時候江紹雄在閉關,一切由周叔全權做主,若是為了他身上的毒,必須降低周圍的溫度,所以才那樣安置的話,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從她見到周叔,一切都太順利了,院子裏稀疏的守衛、周叔配合的離開,都像極了是刻意在給她這位‘風鈴穀’的弟子騰地方。
當然,直到在巷子裏與木三對峙的時候,她才徹底明白這原本就是一個局,如果她不是橫插一腳進去,那周叔見到的就是木三,接著木三就會跟江城山獨處,然後做自己想做的事。
從始至終,周叔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戒備心,作為一名在城主府做了十幾年的管家,怎麼會連這點心思都沒有。
所以她才會在江城山的靈堂之上說那些話,江紹雄心有疑慮,肯定會去查,一旦查出了周叔做事,便不會再信他說的任何話了。
很明顯,周叔並沒有將尾巴擦幹淨,還是被江紹雄發現了。
可現在,卻又冒出了一個禾婆,這是江青婂沒有預料到的。
似是為了讓她徹底無話可辨,禾婆向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神,大漢立馬朝著江青婂走來。
“你們要幹什麼?”因為路被攔住了,江青婂隻能朝著枯井移動。
禾婆道:“自然是讓你乖乖認罪。”
大漢一把抓住江青婂的胳膊,她的力氣完全不是對手。
她沒有感覺到禾婆的殺意,可是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也不知道,言靈碟的力量能不能同時弄死三個人。
布鞋被套在了腳上,不大不小剛剛好,禾婆的聲音變的尖細刺耳起來,她瞪著江青婂,“你還有什麼話說。”
江青婂確實無話可說,現在她受製於人,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最重要的是,禾婆的眼神太詭異了,她好像並不想親自動手。
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禾婆冷笑一聲:“你是大小姐,我可不能殺了你,但我同樣有方法讓你身不如死。”
“你要幹什麼?”江青婂掙紮了一下。
那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抬著她往井邊走去,把她丟了進去。
在被丟進去時,江青婂聽見了禾婆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暢快,“你一定想不到,是你的眼神暴露了你。”
那眼底日日可見的愧疚,讓禾婆心生猜忌,決定親自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