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敢襲擊豹三爺,還嫁禍於秦家,這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膽魄?
目前跟我們兩方為敵的,我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常局長了。就在昨天,我們剛剛把他老婆給抓去關了一天一夜,可算是把他給得罪大發了。
我忍不住說道:“不可能一點破綻都不留下。如果直接從現場找不到證據,那就從姓常的那邊查唄,說不定反著查就能查到線索了。”
“姓常的已經辭職了,而且,昨晚豹三爺那麼晚親自出門,目的就是去打姓常的,並且得手了,姓常的現在正在省人民醫院躺著呢。三爺出手穩、準、狠,打斷了三根肋骨和小腿骨,估計還真得躺上那麼大半年。”
我頓時愣住了。
豹三爺當時是答應過我,讓姓常的辭職,條件是叫我們不要再查下去。秦公子沒聽他的,不僅查下去了,還抓了他老婆供出了當年豹三爺對秦景東下手的事。
但豹三爺還是履行了他的承諾,讓姓常的辭職了,並且親自去胖揍了他一頓。上午我去湞陽街的時候,豹三爺卻根本提都沒跟我提起。
我心裏一時真是五味陳雜。
這麼說來,昨晚豹三爺把姓常的給打了,也就是說,姓常的自身難保,應該根本就騰不出精力來派人埋伏襲擊豹三爺。而且,就算襲擊,他被打得這麼重,按說應該是還手,而不是這麼不痛不癢地試探一番。
如果也不是他,那還會是誰?
秦公子說道:“想不出答案,想破腦袋也一樣是想不出來,不如先放一放,答案總會水落石出的。”
也許隻能等待。
這時書房的電話倏然響起來,嚇了我一大跳。秦公子略微遲疑,然後接了電話,聽了兩句,神色就好像凝重起來。
我看向他,他伸手直接按了個擴音,裏麵頓時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去牡丹園找您還是知微路?我現在在機場,馬上打車過來。”
我稍微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沈女士的聲音。按說我在紐約的生活其實還沒有徹底結束,她現在還留在那邊處理一些後續的瑣事,所以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一回來,必定是有事。
秦公子對著電話說了一聲知微路,那邊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門鈴就響了,透過窗戶我看見沈女士走進來,手裏拎著一隻小箱子。
她一向簡單得很,看起來那絕對不是她的行李箱。我和秦公子走下樓去,到一樓去迎接她。
我看著她的時候,她已經進了客廳,笑著衝我打招呼,然後向秦公子走過去,叫一聲“奕哥”,然後把手裏的小箱子放在了茶幾上。
沈女士風格利落,說話開門見山:“Amanda病了,頭發大把地脫落,據她自己說感覺渾身無力,頭痛腹瀉,抵抗力減弱,但是去醫院檢查,隻查出白細胞有些異常升高,查不出病因,也查不出具體是得了什麼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老爺子雖然是死於腦梗,但前期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症狀。所以,我懷疑跟奕哥上次帶過去的東西有關。”
我看向秦公子,上次他曾經送了一堆瓷器工藝品給Amanda,其中還有一隻精品古董蘋果尊,為了獲取她的歡心,替我爭取那個角色。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拿一個有問題的東西過去,難道他這是在拿別人的身體做實驗不成?
我狐疑地看向他,他看向沈女士帶來的那個箱子,“那個蘋果尊?”
沈女士點點頭,把茶幾上那個小箱子打開,裏麵果然就是那隻顏色紅豔豔的蘋果尊。
秦公子的眉頭擰了起來,“當初這幾樣東西選得比較匆忙,挑的都是外國人喜歡的花色。但其中壓軸的這隻蘋果尊是我親自挑的,是從景東堂的倉庫裏拿的。景東堂的東西,都是先父留下的,他為人謹慎細致,進出的東西多半都有專門造冊登記。我給何亞隆打個電話,讓他查查這隻蘋果尊的來頭。”
他說著當場便給何亞隆打了電話,叫他馬上去查這件東西。
我上前去,準備拿起這隻蘋果尊仔細看看,秦公子卻把我攔住,“你別動它。這東西很可能有問題。”
景東堂的人辦事效率都極高。隻過了幾分鍾,何亞隆就回話了:“奕哥,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