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叫出租車司機跟上。就算是林礫已經發現我,他也拿我沒什麼辦法,最多跟他鬥鬥嘴。
車子拐進去,我抬頭一看,居然又是一家醫院,看起來規模還不是很大,而且看醫院的招牌和裝修風格,好像是一家私立的婦產科醫院。
他不去碼頭?又或者,他隻是來看他的某個懷孕的小情人?我對林礫的私生活沒有興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跟著進去。
這時出租司機好心地勸道:“姑娘,這年頭到底還是願意給人生孩子的女人比較能抓住男人的心啊。不過你也別想不開,你這麼漂亮,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是不是?你這是還想進去抓現行吧,要不要幫你撐撐場子?”
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大叔到底說的什麼意思,有點佩服這大叔腦洞大開的能力,分分鍾腦補出一場花心男友陪小三做產檢,正牌女友打上門的狗血大戲。
我可不想鬧這麼大的烏龍,連忙說不用,掏出錢來結了賬,叫他先回去了。我下了車,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索性就往醫院裏走去。
有護士小姐過來問我是不是要掛號,我連忙搖搖頭,說我是來看朋友的。護士小姐問我朋友住哪間病房,我問道:“剛才進來了一位戴眼鏡的男士吧,長得很高很帥氣的,你看見了嗎?”
護士小姐點點頭,問道:“小姐是和那位先生一起來的?”
我連忙點點頭,信口說道:“本來是一起來的,剛才我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兒,就走散了,請問他往哪邊去了?”
護士小姐指了一個方向,這時候好像有人喊她,於是她答應著過去了。我暗自慶幸她沒有熱心地給我帶路,便往她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我注意觀察著旁邊的科室,好像都是一些儀器檢測室。
一直走到拐角處也沒有看到林礫,這時忽然又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的聲音,我頓住了腳步。
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甚至有些詫異這世界到底怎麼了,仿佛小到無處不相逢的地步。
我一點也不想見到她,可她卻好像無處不在,不斷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男子聲調寬和,問她累不累。
我聽見她聲音溫婉,“沒事的,你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出來。”
就在昨天,我還看見她和那個什麼趙局長你儂我儂,緊緊依偎著吃西餐。而今天,她在他的身邊,好像真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生一樣。
我心裏有微微的痛,好像一件自己很珍惜的物件鄭重交到別人手裏,卻被扔在泥裏踐踏一般。這痛算不上很尖銳,卻鈍重地在心裏狠狠碾過,一時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扶著牆,有些無力地靠在拐角處。我聽見許露希的腳步聲,然後有開門關門的聲音,那邊應該是一個門診室,但是男士是不可以陪著進去的,所以蘇正燁在門外等她。我再往前走不到十步的距離,也許就能看到他,可是此時我的腳沉重得像灌了鉛水一樣,完全挪不動步子。
站在他麵前,我又能說什麼?告訴他,許露希和別人有染,要他趕緊離開那壞女人?還是告訴他我是喜歡他的,要他回到我身邊來?
都不可能。
從離開安縣的那一天開始,即使我欠著他的,我也沒有辦法還他,說得太多,也隻會讓我欠他更多,或者給他帶來更多麻煩而已。
一牆之隔,卻像是橫亙著整個世界,我被隔絕在世界的邊緣,沒有辦法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聽見門“吱呀”一聲,應該是許露希出來了,然後聽見蘇正燁迎上去問她,“怎麼樣?”
我沒有聽清她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有些不耐煩他,然後兩個人的腳步朝著另一邊不緊不慢地走。我驚覺自己居然在這裏耽擱了這麼久,我並不是來找他們的。正要回頭去尋林礫,在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中,我聽見了一個男人的一聲咳嗽。
不是醫院裏經常聽見的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隻是一聲,不輕不重,恰到好處,讓人聽清,提醒著什麼人注意,卻又不會覺得很突兀的一聲咳嗽。
我明顯聽見那遠去的腳步聲因為這一聲咳嗽而稍微頓住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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