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著洗手間的門,隻留了一條小縫注視著外頭的動靜,等到十分鍾的時候,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
雖然穿著高跟鞋,可是走起路來有些小心翼翼,不是許素菲。我從門縫裏往外看去,看見一個穿著和我相似的藏青色連衣裙的背影,似乎怕被人聽見了,走路刻意地放輕了腳步。
藏青色絕不是這種盛宴裏受歡迎的顏色,年紀大一點的夫人太太們擔心這種顏色太沉悶顯老,故而不大會選這樣的顏色。而像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來出席這種盛宴的,多半都喜歡爭一爭風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會選這種低調黯淡的顏色。
她身上那件藏青色連衣裙和我的款式很相似,甚至梳了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丸子頭,第一眼望過去我差點就覺得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但因為太過於熟悉,我還是認出那個背影正是許露希。整個宴會上她幾乎都沒有出現,但現在忽然出現在這裏,穿著打扮刻意地跟我如此相似。
我從門縫裏死死地盯著她,她四下裏望了一望,但並沒有發現我。自覺左右無人,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房卡,隻聽見輕微的“叮”的一聲,打開了秦公子的那間房。
她溜到秦公子的房間裏去做什麼?
我直覺認為不會有什麼好事。聯想到上次林礫為我秦公子的飲食愛好,許露希從他手裏拿到的一包什麼東西,我嚴重懷疑他們是在故意給秦公子下藥算計他。
許露希是企圖勾引秦公子?
我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差點就要衝進去了。
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走出來,再往前走幾步就能敲到秦公子房間的門,我抬到空中的手忽然頓住了。
不對,秦公子不可能這麼無腦地中招,而且,他分明應該料到了這件事,是他自己授意我把他的口味偏好按照林礫的要求告訴他的。如果此時我就這麼衝進去,萬一壞了秦公子的計劃,回頭他不得掐死我啊?
可許露希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果僅僅隻是為了報複我,當初她跟我搶蘇正燁,我也沒說什麼直接退出了,我跟她之間好像沒有這麼苦大仇深。而且,這事怎麼算都是她吃虧,秦公子一個大男人,就算睡了她,回頭照樣可以提褲子走人。以我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質問他,更談不上什麼離間不離間的了,她也沒有必要用這種捅自己一刀就為了濺我一臉血的方法來惡心我。
不是因為我,那就是和許家的恩怨。
也許正因為是和許家的恩怨,所以秦公子巴不得許家內訌,寧遠裝作自己中計,冷眼旁觀這一切?
那麼,她這麼做,傷害的目標就是她的表姐許素菲?
好,很好。
和秦公子相處的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基本上能感覺到,他對這方麵好像多多少少有一點潔癖,他不會輕易上他不想上的女人,哪怕是逢場作戲。所以他幾乎從沒碰過Caesar的女人,哪怕這些女人私底下個個都想爬他的床。
即使他喝醉了,他的自控能力也強悍得驚人,我並不認為許露希有什麼機會。她裝作是我也沒有用,即使此刻站在房間裏脫衣勾引他的人是我,他應該也不會在許家的地盤上和我發生什麼,更何況我的身體他早就看習慣了,不會輕易失控。
而且,在真醉了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這世上一切的酒後亂性,都隻是借酒發作,酒後現行而已。
不過,許素菲可未必能這麼了解他,就算了解,也未必對他有這樣的信心,畢竟有我的先例擺在麵前。
我低頭摸出手機來看看時間,許露希已經進去十分鍾了。
我氣定神閑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不緊不慢地走到前麵大廳裏去,這時大廳裏還有不少人,許素菲正在同幾位夫人小姐聊天,左右逢源的樣子。
我端了一杯紅酒,走到她麵前去。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主動來找她說話,當然我們之間的話也是不好給外人聽見的。我不怕丟人現眼,可是她怕,她怕得很。於是她連忙向那些夫人小姐們告個罪,然後拉著我到一邊,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你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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