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抓手包,“是。”
“名字是假的,你並不能證明那是我。”
“但是彩超圖沒有辦法造假。隻要有這些證據,想證明的人一定會有辦法證明那就是你的,不是嗎?”
我說的是許家。現在許家人估計還沒反應過來是被她給坑了,如果這些資料擺到他們麵前去,他們反應過來,一定會惱羞成怒。
許露希沒有爭辯,而是有些乏力地伸了伸胳膊,“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來找她的目的當然也不是為了落井下石。我盯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我也覺得,我十分樂意看到許家焦頭爛額,幫他們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許露希,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矛盾,所以我希望我們以後也能相安無事,你說呢?”
她疲憊地點點頭,半趴在前麵的椅背上,“好,如你所願,我也不大想再同你鬥,累。”
我伸手去扶她,“我送你回去?”
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送我去外麵的咖啡廳裏坐著等吧,待會司機會來接我,不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
我頓時明白,她這做人流的事還是瞞著金主的,所以剛才叫司機先回去了,獨自過來做手術,做完隻怕還得回去撐著身體強顏歡笑裝作沒事。我忍不住問,“是趙局長?”
她微微抬眸,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意外,似乎詫異我對她的事都了然於胸,但也沒有否認。
她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無力,我伸出一隻胳膊來攙住她,走出醫院的大門。
她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種傷感和決絕。大概從這裏走出去,於她而言,也是一種脫胎換骨,從此以後她和許家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人生都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
十二月,盡管這裏的氣候遠遠算不上嚴寒,可依然帶著凜冽和肅殺之氣。一陣朔風襲來,吹亂了她的長發,她站在台階上打了個冷顫。我替她拉了拉裹在肩上的羊毛披肩,往對麵的一間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裏開著空調,我推開門進去,頓時覺得一陣暖流,她的臉色也好了很多。我陪她找了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她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待緩過神來,很快就拿出化妝包,開始補妝,拍一點點腮紅,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我凝視著她,和我一樣的十七歲,她好像過得比我更不容易。起初許家大概並沒有苛待她,可是她心太高,也許奢求的東西太多,所以注定要走過更多的荊棘。
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我伸手進去摸了一下沒摸到,手忙腳亂地在包裏翻。這是秦公子打來的,我可不敢不接。翻了好半天才摸到手機,可拿出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他一向沒有這樣的耐心等太久,我總是必須在電話響三聲之內就接起來。
我連忙回撥過去,解釋說剛才手機在包裏一時沒摸到,又帶著一點討好主動坦白行蹤,告訴他我在喝咖啡。
秦公子沒說別的,隻說他晚上會晚點回來,要我自己早些回去,如果需要司機來接就自己打電話給唐一平。我唯唯諾諾,乖順得像隻小狗。
放下電話的時候才注意到許露希的口紅塗了一半,手停在空中,正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咖啡廳裏的空調溫暖,讓她恢複了些力氣,補好了妝,此時看起來也光彩照人,與方才憔悴蒼白的女孩判若兩人。
“我說蘇正燁,你是沒什麼反應,秦公子的電話一來你就急成這樣。”
我淡淡回道:“趙局長是你的金主,秦公子也是我的金主。”
“葉蘭心,你大概不知道,讀書的時候我一直很嫉妒你,學習成績那麼好,好像隨隨便便都能考上最好的大學一樣。”
我心裏一片淒然,我一點都不想提學業的事。我想起一事,問道:“我記得你從前說過秦公子同許素菲青梅竹馬,情深意篤,那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她挑挑眉,繼續把剩下的一半口紅塗好,輕輕抿一抿,這才滿意地照了照小化妝鏡,“青梅竹馬是真的,情深意篤也是真的,我小的時候曾經看見過秦公子騎著機車帶許素菲去橋上看日落,看見過他們兩個很好的時候。不過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應該是許素菲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傷透心了吧。你這麼得寵,他對你這麼好,你去問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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