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林!礫!
我十分心虛地結巴起來:“秦……秦公子,你不是今天結婚嗎,怎麼……怎麼跑出來了……”
我腦子裏在用力地想我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我以為是跟林礫說的,哪知道就直接當著秦公子的麵全抖出來,簡直太丟人了。
“想出來透透氣,就出來了唄。”他輕描淡寫地略過這個問題,卻忽然換了一種語氣,帶著一點戲謔,“我剛才,好像聽見某些人在表白?”
我捧著快餐盒擋住臉,“你……你聽錯了。”
“哦,是麼。”他也沒有追究下去,車子開得飛快,很快就聞到了大海的味道。
我並不是真的想看海,寒冬臘月的,站在這裏吹海風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剛才隻不過稀裏糊塗隨口一說而已。車子開到海灘前,看著一片墨色的廣袤海水,帶著海腥氣的風呼呼吹過來,聽著拍岸的驚濤,我搓著手,根本就不想下車。
秦公子看我冷,把車窗搖了起來,“以為你真不怕冷。”
不冷才怪,看他甜甜蜜蜜和別人結婚,我冷到了骨子裏。
即使他此刻剛剛從婚禮上走出來,西裝胸前別著新郎胸花的地方還留著兩個小小的別針孔,可是此刻,我依然無比貪戀他在我身邊的感覺。我從來都無意於要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可是,我依賴這個男人。
我半天都沒說話,雖然我們朝夕相處,可今天,他的身份已經正式改變,我總覺得我們之間開始有了某種隔閡。
過了一會兒,他打破沉默,“蘭心,其實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你相信我,總有一天,都會好起來。”
我剛才哭得太久,太歇斯底裏,眼睛都有些浮腫,此時看著他的時候,身體和心裏都疲憊得什麼也不想問。
如果說酒後吐真言,其實我方才自以為是和林礫說的那些話,都是掏心窩子的話。我不可抑製地愛上了他,我不想他離開我。可是每一句,他都聽了進去,而他依然沒有對我說什麼,也沒有對我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唐一平一直說他待我是不一樣的,也許真是不一樣,可我並不確定他愛我。也許,他隻是對女人一向都很冷淡,而在我麵前,他給了比對別人稍微多一點的溫柔而已。
我總不能還像一個可笑的怨婦一樣,癡纏著他,問他愛不愛我。他從來就沒有說過愛我,他隻是養著我,護著我,也許還稱得上喜歡我,我是一隻暫時還能討他喜歡的寵物。
我抱著他的肩膀,貪婪地汲取屬於他的氣息。或許從此以後我和他之間同以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依然會時不時地回牡丹園來看我,可是對我而言,每一次的告別都有可能是訣別,我就更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鍾。
我們在海邊待了很久,從深夜一直到淩晨,到地平線的另一端開始出現一點點魚肚白。我安靜地靠在他的肩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他的手機響起的時候,我倏然驚醒,差點跳起來。
許素菲。
他的夫人。
我別過頭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在認真地欣賞日出,可是心裏的失落感濃到化不開。
我聽見他答應說,好,好,很快回來。
回到許家去,才是名正言順。
他放下電話以後依然坐在車裏沒動,一隻手撐在方向盤上,靜靜地看著我。我推他,“新郎官該回去了吧。”
“先送你回去。”
我十分懂事地搖搖頭,“不用了,現在已經天亮了,我打車回去。離得那麼遠,你還是別耽擱了。”
秦公子的眉頭皺起來,“叫林礫送你回去。”
他不由分說,真的給林礫打了電話。那邊林礫也什麼都問,二話不說就答應馬上過來。
我不知道林礫到底是從哪裏趕過來,不到十分鍾,車子就已經開到海邊來。兩個人都沒有下車,我看著秦公子,然後深吸一口氣,沉默地拉開車門,走向了林礫的那輛車。秦公子的目光一直膠著在我身上,即使我沒有回頭,那種被盯著看的感覺也從未消失。直到林礫的車子開出好遠一段距離,我從後視鏡裏都已經看不到那輛路虎攬勝,這種感覺才慢慢地消失了。
我從他眼鏡後麵微微眯著的眼睛裏看出一點幸災樂禍來,“葉小姐的本事不小,聽說我姐姐的新婚之夜,新郎官被葉小姐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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