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死士(2 / 2)

看著他端來熬得濃稠的蔬菜粥,然後扶我起身。我背上有傷,傷口似乎已經被清理過,但身上幾乎什麼都沒穿。他小心翼翼的,目不斜視,我鼻子一酸,眼淚又有些止不住,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他急了,“都是我不好,你身上這麼多傷,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我的眼淚掉得更急,抓住他的手,用力搖頭,卻喉頭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好不容易安撫了我,然後給我喂了一碗溫熱的粥,我胃裏暖暖的,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伏在床頭。他坐在床邊,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說道:“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和許露希……”

“我知道。”

也許在Caesar包廂裏的那個吻隻是許露希刻意為之,也許當時許露希和秦公子有聯係,也許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自導自演,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或許可以相信許露希也曾經喜歡過他,但現實逼迫著她離開,最終南轅北轍。站在我的角度,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恨她。

而我和蘇正燁之間,僅僅隻過去了一年多,可是滄海桑田,如今仿佛隻剩下遙遙相望,都已經回不去。

我想對他說一聲謝謝,可這兩個字沉重地哽在我的喉嚨裏,我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這兩個字太單薄,可我卻沒有辦法對他說其他的話。他想要的,我已經給不起。

他沉默地看著我,目光複雜,似乎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可喉結動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他大概也明白,如今我們之間雖然已經沒有了葉老虎的阻隔,可橫亙的東西卻比一個葉老虎要多得多。

他稍微轉過臉,目光落在我傷痕累累的背脊上,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差點給忘了,我去幫你叫醫生。”

我顧不得拉扯到傷口,連忙伸手拉住他,“別……”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有些詫異。

我一點也不想看醫生,我現在滿身都是傷,可這都是皮外傷。雖然看起來傷痕累累,但其實那幫人下手不算特別重,估計也就是為了看起來慘一點,拍照用,暫時還沒有打算置我於死地。如果醫生來了,一定會很容易查出我懷孕了。現在豹三爺這邊其他人都還不清楚是敵是友,一旦孩子暴露了,就增加了一分危險。

我帶著一點乞求,“不要麻煩了。”

他安撫我,“不麻煩,醫生就在樓下,三爺也吩咐過了,等你醒了叫他來看看。”

我拉著他袖子的手又緊了緊,“不,正燁,我不想看醫生,我求你……”

他的語氣軟了幾分,可有些無奈,擔憂地掃了一眼我傷痕累累的背,“可你的傷……”

“隻是皮外傷,拿一點雲南白藥敷一敷就好,不用看醫生,真的。”

我知道他們這種跟著豹三爺做打手的,身邊一定都時時刻刻備有傷藥。果然,蘇正燁見說不動我,略一遲疑,隻得扶我趴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先用碘酒稍微清理了一下,然後把瓶子裏白色的藥粉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敷在我傷口上。我的傷口麵積太大,他隻得用紗布把我整個身軀都裹起來,最後在胸口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他的動作很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處理傷口的,不知怎的,我看著他熟練的姿勢,心裏一陣酸楚。

“正燁……”

他抬起頭來,“嗯?”

“你跟著豹三爺,要經常出去打打殺殺嗎?”

他把藥瓶收好,然後看著我笑,“傻丫頭,又不是亂世,哪來那麼多打打殺殺的,隻是偶爾碰上要出手的時候,才跟著出去一兩次,平時很閑的。”

我看得出來豹三爺對他是挺好的,當他跪下替我求情的時候,豹三爺給足了麵子,不惜惹上麻煩帶我一起走。如今我躺在這裏,又允許他親自來守著我照顧我。

我對豹三爺手下的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這九部稍微知道那麼一點點,其中一個“兵”字,應該對應的就是豹三爺身邊養著的一群出生入死的保鏢,相當於死士。像這種去許家大宅裏劫獄的事,豹三爺帶著兒子親自出馬,應該帶的就是“兵”部的人。

也就是說,蘇正燁現在在豹三爺這裏,應該就是充當死士。他們受著極大的恩惠,甚至可能買得起房子,開得起不錯的車子,但同時也要以命相報,絕非他說得那麼輕鬆。

我低頭看向他的手背,一年多以前,我曾經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個深深的齒痕。而現在,齒痕猶在,在那齒痕旁邊卻又出現一道很深的,看起來像刀疤的印子。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袖子稍微挽上去,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頓時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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