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我兩眼,捏了捏我肩膀上的衣料,“你也去洗洗吧,換件衣裳。這麼一身汗出去,該感冒了。”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裳,才注意到,我身上穿的是件淺色的襯衫,胸前幾乎已經被汗透,前麵的線條就這麼若隱若現的,連胸衣上麵的花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雖然扣子規規矩矩的一直扣到了最上麵的一粒,可是……這麼半濕不濕的,反而像是在故意誘惑人。
我連忙用手擋在胸口,看了一眼浴室,他什麼意思,難道要我也在這裏洗澡?
“真不知道你在擋什麼,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他輕嗤一聲,指了指門外:“回你自己房間去洗,衣服都在原處。”
我自己的房間?
我差點忘了,韓雨夢是住在另外一間客房的,我以前住的房間沒有人住。
我逃也似的跑到那間熟悉的房間裏,在打開門的瞬間,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屋裏的陳設,同我離開的時候幾乎一點差別都沒有,連我走的時候隨手掛在衣帽架上的一件睡衣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似乎連褶皺都不曾改變半分。但屋裏很幹淨,同他的主臥一樣一塵不染,仿佛能感覺到他定期叫人打掃,但是又特意叮囑不要動屋裏的任何東西一樣。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種感情,你自己覺得早就已經可以放下了,可是真的回到一個特別熟悉的場景,回到一個回憶滿滿的屋子裏,過往的種種就如同全都存儲在這裏一樣,如潮水一樣鋪麵而來,猝不及防地擊潰你的心防。
我在這間屋子裏住了一年多,從我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粉色禮服躺在這裏開始,到後來的點點滴滴,全都曆曆在目。多少個日夜,他就在我身邊,擁我入眠。
我在門口愣了很久,才邁步走進去,打開衣櫃,裏麵的衣服依然保持著我離開時候的樣子。我記得前一天我拿衣服的時候碰到了旁邊的衣架,於是有一件吊帶裙子的肩帶落下去,隻剩一邊掛在衣架上,斜斜地掛著。當時我急著出去,隨手就把櫃門關上了,也沒整理。而現在,我看到那條裙子依然保持著那個狀態,一邊的肩帶斜掛在衣架上。
這裏的一切都像是睡美人的城堡,重新開啟的時候,依然是當時的模樣。
浴室裏的一切,也沒什麼改變,洗發水和沐浴露依然是原來我自己挑的那些,擺在原來的位置。
我在浴缸裏放好水,把自己泡了進去。秦公子沒有來打擾我,讓我安安心心地在這裏洗了個澡,吹幹了頭發。我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從未離開這裏,這一年來的種種,都隻是一個冗長的夢境,夢醒來,秦公子依然在我身邊,和前一天並沒有什麼兩樣。
我從櫃子裏找了一件改良旗袍換上,從房間裏走出來。當看到桌角的花瓶,看到裏麵插著的一束紫色鳶尾,我的夢忽然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一切,都隻是我的想象罷了,一年多的時間,其實什麼都變了。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秦公子,抓起我的外套,“我……該回去了。”
他抬頭來看了我一眼,“你要住在這裏也是可以的,免得來回跑,反正我明天一早也要去飛娛。”
我當然不會住在這裏,韓雨夢應該不到十二點就回來了,我們兩個一見麵,那是個什麼場麵?我趕緊拒絕:“不了,我還是回知微路吧,不打擾你們了。”
他聽到“你們”的時候似乎皺了皺眉頭,見他沒說話,我趕緊往門邊走,生怕他又冒出什麼壞主意來。
我在換鞋的時候又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膠著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隻想趕緊溜走,差點連高跟鞋上的扣帶都扣不好。
“我說葉小姐,我知道剛出浴的美人是很可口的,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勾引我。”
我聽出他語氣裏明顯的笑意,大惑不解,連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衣服,最後伸手往背後一摸——我的天啊,我的裙擺沒整理好,旗袍的後擺竟然塞在了內褲和絲襪裏麵!而我今天恰好穿的是一件短外套,所以我剛才蹲下來換鞋的時候,就是這麼把屁股對著他的……
簡直不要太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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