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輕嗤一聲,表示不屑。這兩兄弟的互動落在旁人眼裏,簡直是比婚禮忽然換人更加叫人瞠目結舌的事。
但此時公證員等等都已經就緒,在秦家眾人的保駕護航下,我和秦公子倒是順利地進行了公證注冊結婚。除了臨時換了個人以外,一切都按照原計劃,相當順利地進行下去了。
晚宴安排的是頗有當地特色的海鮮燒烤自助,秦家兩兄弟去招呼客人,陸錦心走過來,湊在我耳邊問道:“我也記得喜帖上明明寫的是秦揚,不會錯的,從一開始也是秦揚在陪著你,怎麼忽然就變成了秦奕呢,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已經完全弄不明白了?”
要解釋起來太複雜,所以我根本沒打算解釋,隻低聲說道:“希望三爺會來不會大發雷霆再打我一頓。”
陸錦心親昵地推推我的胳膊,“不會的啦,爹地對我們那麼好。而且,你現在已經是秦夫人了,不管是秦揚的夫人還是秦奕的夫人,都是秦夫人,陸家應該不敢動手打秦夫人的啦。雖然我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我看你在秦奕身邊的時候,好像比和秦揚在一起的時候更開心,這樣就足夠了啦。”
陸錦心雖然心思單純,但是觀察力不弱,旁人不知,但她卻一句話正好說到點子上。
看我們聊得開心,馮玫也湊了過來。這次婚禮來的長輩比較多,所以攜了同我們年紀相仿的女伴的還真是沒幾個,幾位夫人都是四五十歲以上的,和我們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
而且她們又都是陸家和秦家長輩的夫人,馮玫是什麼地位,在她們看來根本就是一個出身低微的戲子,她們根本不屑於同她交際。
陸耀恒現在心情又相當的不好,反正隻要我心情好的時候,他心情通常都不會好。所以馮玫隻好來找我和陸錦心,在我們這裏,至少表麵上看起來還是比較友好的。
我親熱地挽過馮玫的胳膊,“哎呀我差點給忘了,上次不是答應你要送一件見麵禮的麼,這段時間太忙都差點給忘記了,我這次倒是一起帶過來了呢。”
我還真給她找了一件,也是純淨的鴿血紅寶石,是一條鉑金鑲紅寶石項鏈,裝在一個白色絲絨盒子裏。寶石個頭不算大,可是品質卻是非常上乘的,顏色相當純淨剔透。
馮玫果然十分歡喜,連聲道謝,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連陸錦心都忍不住讚歎:“哇,好漂亮,蘭心你真有福氣,秦公子對你那麼好,他哥哥也對你好!”
我笑一笑,“那你以後也找一個對你夠好的男朋友啊!”
我們正在一起說著話,秦揚大步走過來拉我:“新娘子怎麼都不過去一起敬酒的?”
我有點窘迫,“可是我酒量很差的……”
秦揚不由分說地把一隻高腳杯塞到我手裏:“拿著,別讓人發現就好。”
我用舌尖稍微品嚐了一點點,不是紅酒,是石榴汁,看起來和紅酒很像很像。
吉斯伯恩盛產葡萄酒,據說這裏的葡萄是最早見到陽光的,品質非常好。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晚宴上備的酒也是以葡萄酒為主。不過,因為有些喜歡喝高度酒的長輩,所以烈酒也備了一些。
我挽著秦公子的胳膊去敬酒的時候,走到周啟文身邊,周啟文瞥了秦公子一眼,伸手就換了一杯白蘭地。
我怎麼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呢……
秦公子正要伸手去拿另一杯白的,我直接握住他的手,看向周啟文:“周先生是想敬酒呢,還是想拚酒量?如果周先生想拚酒量的話,不如我來陪你拚,我喝紅的,你喝白的。”
周啟文也知道我酒量不好,我一個女人,我提出拿紅的跟他喝其實不占便宜,當著這許多人的麵,他還真不好意思叫我跟他喝同樣的酒來拚。他拿著白蘭地酒杯的手就頓了頓,衝秦公子說道:“想不到秦公子這樣的男人,喝個酒還讓女人來替。”
秦公子瞟了一眼我手裏的高腳杯,握了握我的手,不怒反笑,“夫妻之間,還分什麼你我。我太太喝了,也就等同於我喝了,周先生這也有意見麼?”
周啟文的激將法沒奏效,他也沒想到秦公子就這麼厚臉皮,瞬間沒了脾氣,翻了翻眼睛,仰頭幹了一杯白蘭地。我也不含糊,一口把手裏的“葡萄酒”悶了個幹淨,還衝他亮了亮杯底。秦揚看我喝完,馬上又塞給我一杯。周啟文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我們得以逃脫,去敬下一個人。
一圈酒還沒敬完,就聽見一個人聲若洪鍾:“好樣的,好樣的,秦家的人有本事!”
我定睛一看,就看見豹三爺正從外麵走進來。下午訂婚儀式的時候他正急急忙忙趕過來,這會剛到,估計已經聽說這個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