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稍微往前湊了湊,仍舊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臉孔。他沙啞著聲音囁嚅著,“我……我餓……”
我們剛才買的東西裏頭,有一袋麵包棍。我衝保鏢說道:“麵包我們回頭再買吧,把麵包拿給他,他看起來挺可憐的。”
在保鏢低頭從一大堆的紙袋中找那個裝麵包的袋子的時候,我想起來我剛才買完東西,大衣口袋裏還有一些瑞士法郎,於是也把手裏的小衣服夾在腋下,低頭從兜裏掏錢。就在我的手指剛剛摸到兜裏的紙幣時,隻聽見錦心尖叫一聲,我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喉嚨已經被人扼住。
“都不許動,不然我立即掐死她!”
我瞬間明白過來,我被挾持了。
這個乞丐剛才趁著我和保鏢都低頭找東西的時候,出其不意地跳起來控製了我。他的動作相當敏捷,甚至完全不像他剛才說的,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他扼住我脖子的手像鋼鐵一般,力度非常之大,完全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保鏢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我雙手用力掰著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好使自己勉強能夠呼吸。他並沒有掐得特別緊,我緩了緩,定了定神,然後艱難地問道:“這位……先生,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哼,臭娘們!”
我估計他剛才的沙啞是故意壓著喉嚨裝出來的,因為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非常清晰,我甚至覺得他的聲音好像相當熟悉。這感覺讓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假如這是曾經相熟的人,在異國他鄉挾持了我,一定是有預謀的。
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種類似死亡的恐懼。追蹤到蘇黎世來挾持我的人,肯定是想要我命的。在省城,說起來,我結下的梁子不少,想弄死我的人也不少。
這時另外一個保鏢已經開了車過來,但他已經看清我被挾持了,不敢輕易過來,隻是把車燈給打開了。燈光照到我們身上,我側目的瞬間終於看清了,那個蓬頭垢麵挾持我的流浪漢,是烏鴉!
從當初在安縣解決了葉老虎以後,烏鴉他們那一幹人都被定罪了。像烏鴉這種級別,肯定是判了死刑的。就算他毀屍滅跡的那些都找不到證據了,但就光是夥同葉老虎大量販賣和窩藏毒品這事,也夠他死好幾次了。這都已經過去好幾年的時間了,怎麼烏鴉還活著,並且出現在異國他鄉的大街上,還挾持了我?
同時這個認知也讓我覺得萬分的恐懼,當初在葉老虎手下的時候,烏鴉就對我沒什麼友好可言。到後來他和葉老虎的好日子也等於是我親手終結的,現在他來找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估計他現在,就這麼直接掐死我,恐怕都嫌太便宜我了。
錦心早已嚇得手足無措,扶著保鏢的手,站都有點站不穩了,顫抖著問道:“你……你不要胡來,你放開我姐姐好不好……你想要什麼,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先放開她好不好……”
“我要多少錢,哼!”烏鴉冷笑一聲,“老子曾經有錢,有勢,有妞,跟現在一比,老子那時候的日子就他媽跟天堂似的!就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賤婊子,勾搭著野男人,把老子的一切都毀了,害老子比喪家之犬還不如!好不容易想辦法從裏麵逃出來,隻能到處躲躲藏藏,被通緝,被全國捉拿,跑到國外來,還是跟老鼠一樣隻能生活在垃圾堆裏。媽的,這是錢能解決的嗎?”
他應該是越獄跑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以一個死刑犯的身份從中國逃出來,竟然還跑到了歐洲,到了蘇黎世,但我知道,現在他找到了我,我大難臨頭了。這種窮凶極惡之徒,他或許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錢財,他逃亡,他活著,就是為了複仇。
關鍵是,我現在還不是一個人,我肚子裏還揣著一個,那是我和秦公子的骨肉,我終於又有了的第二個孩子。
我真後悔,要是在知道這事的第一時間,我就告訴了秦公子,也許他真的會直接飛過來。要是他在我身邊,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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