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功良在他麵前坐下,從兜裏摸出煙來,拿過茶幾上的打火機點上,用力地吸了一口,“韓某今天過來,就是特意來解釋的。這件事韓某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聽你們的意思,是說韓某在其中放水甚至推波助瀾,這個黑鍋韓某不能背。”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好像是在整理思緒,吸了小半支煙,才繼續說道:“烏鴉當初越獄的事,韓某確實得到消息了,他打傷了兩個預警,偷了鑰匙跑了。如果說是因為韓某沒有及時把這事告訴你們,給葉小姐帶來了潛在的危險,這事我承認,是我身為安縣前公安局長,對群眾的保護不力。但他潛逃出國,到底怎麼出入境的,韓某並不知情!但我韓功良一向身正不怕影子斜,在辦案的事情上堂堂正正,所以今天,我猜到你們可能要問我這件事,但我敢一個人進來,敢拍著胸脯說我沒幹那斷子絕孫的缺德事!”
韓功良這人,雖然不能說完全鐵麵無私剛正不阿,但是他的所作所為,除了為他那個坑爹的女兒威脅了我一下以外,大體上還是這麼一個正氣凜然的形象,從他的形象和氣場上就能看出來。他的話不像撒謊,這時候連我都開始疑惑了,不是韓功良,那還會是誰?
我向秦公子看去,他也沒有繼續懟韓功良,而是沉默地看了他很久。兩個氣場都很強大的人就這樣互相盯著對方看,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什麼真相來,我仿佛能聽到空氣裏兵戈相向的鏗鏘之聲。
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最終秦公子先收回了目光,朝韓功良做了個手勢,“今兒是借我太太的地方,做個東道,請韓廳長吃個便飯。”
黃嬸已經安排人擺好了碗碟,韓功良大喇喇地坐下,這時菜也陸陸續續地端上來。
秦公子在他對麵坐下,“韓廳長也知道,秦某一向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我太太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沒有道理坐視不管。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追查到底,就算是傾盡全力,也絕不能不放過一個惡人。既然韓廳長說這件事不是你所為,那麼秦某希望能聽聽韓廳長的分析。韓廳長作為公安係統的人,應該比我們都熟悉這其中的流程和關節。”
這話說得已經比較中肯了,果然韓功良也沒十分推脫,伸手捏了捏那兩道濃眉的眉心,“葉老虎行事雖然很囂張,但是他所做的事情,除了項采薇和毒品那兩件事,其他的幾乎都很少留下把柄和證據。當初扳倒葉老虎的時候,就靠那幾件事,烏鴉被判了死刑。但是,他提起上訴,並且戴罪立功,供出很多懸案的重要線索,最後被判的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在扳倒葉老虎以後,我又馬上忙於其他的事情,疏忽了這一出,沒怎麼關注過後續的刑罰情況。我一直以為,像烏鴉這麼罪大惡極的人,當然是死刑,我甚至以為他早就應該被槍決了。
但韓功良慢慢給我解釋,我才明白,很多事情,葉老虎留下的線索非常少,就算有些事情烏鴉供述出來,但是在沒有其他證據支持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給他定罪。而且項采薇和毒品那兩件事,他們鑽了司法的空子,把事情都推到了葉老虎身上,死無對證。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被判處死刑,但最終還是爭取到了緩刑的機會。
韓功良繼續說道:“當時這件事牽連很大,安縣原公安局長被雙規撤職,縣委那個常書記也被降職。但常書記沒有被免職,他被降職以後,沒過多長時間,等事情冷淡了以後,又調到了省公安廳,他現在是省公安廳交通管理局的局長,現在跟我也算是同僚。這件事情我這幾天也在仔細思考,我覺得可能性最大的應該就是那姓常的。秦先生,秦太太,葉老虎的事,是我親手經辦的案子,嫌疑人逃脫,還犯下另一宗事,我確實難辭其咎,這件事我也會和你們一起追查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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