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我們住的是他給我的房子,他依然不願意到這裏來看我。我想他是不願意見到秦公子,他是一個固執的老人,我和秦公子結婚已經這麼久了,他卻自始至終都不願意承認。
我和蘇正燁一起進了東樓,去見豹三爺。豹三爺在辦公室裏等我,見了我,也是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問了好一堆問題,問得很細,諸如每天吃些什麼,感覺怎樣之類的。蘇正燁在旁邊聽了些,就聽見有事找他,他便出去了。
等他出去以後,豹三爺才問道:“烏鴉那件事,秦奕和韓功良兩個,是不是在調查?”
我知道瞞不過他,於是點點頭,“是。”
“這事姓常的脫不了幹係,定是他從中搞鬼。”豹三爺把煙卷在桌子上磕了磕,站起來,擺擺手,“不用查了,烏鴉是他放走的,出國的簽證和假護照也是他辦的,這事我有證據。他也是公安係統的人,想辦法冒用他人的身份信息辦個簽證和護照不難。”
那個時候身份證信息還沒有用指紋驗證,也沒有完全全國聯網,身份信息全憑身份證上麵一張照片,如果是公安係統內部人員想造假,並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他說他有證據。我沒做聲,靜默地坐在沙發裏看著他。他既然說不用查了,那麼他是想怎麼處理呢?他女兒差點被人害死,而且還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又是一次死裏逃生。小明瀚現在姓了陸,那等於說我腹中的孩子本該是秦家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冤屈,我倒想看看豹三爺會不會替我伸冤。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於憂憤,豹三爺原本是看著窗外的,這時轉過臉來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好過,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
他還是沒說怎麼處理,我心有不甘。我的孩子,連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那一袋帶血的嬰兒衣服就像一個揮不去的夢魘時時刻刻地出現在我的夢境裏,說我心裏沒有憤怒和怨恨,那是假的。烏鴉已經被擊斃,而這件事發生在瑞士,國內根本就沒有辦法立案,沒有辦法走正常程序。那麼豹三爺說有證據,倘若他能證明姓常的故意協助死刑犯越獄,或許也能把他繩之以法。
我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你怎麼處理?”
“讓他自己辭職,永遠離開公安係統。如果你還不解氣,那麼我叫人給他套麻袋胖揍一頓,打他個斷手斷腳,叫他半年起不來床,夠不夠?”
聽起來這個報複是夠狠了,倘若我足夠善良,這個懲罰似乎也不輕了。他給我造成的傷害是讓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以後還得好好休養那麼長時間。烏鴉已經死了,我讓姓常的也半年起不來,怎麼說也算是扯平了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秦公子的狠厲影響了我,我一想到他害死的是我的孩子,一條小生命,讓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叫一聲爸爸媽媽,我就覺得心裏的傷痛怎麼也撫不平,恨不得能叫他立馬死在我麵前,至少也得在監獄裏待完後半輩子。
我絞著手指沒吱聲。豹三爺輕歎一聲,“在道上混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冷哼一聲,“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三爺,當初我沒把任何人怎麼樣的時候,沒見別人得饒我時且饒我。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帶著我的孩子躺在冷冰冰的泥土裏麵了。相比之下,我現在更信奉秦公子的哲學,臥榻之側不容任何人酣睡,人若犯我,我就應該斬草除根!”
豹三爺沉默了片刻,“夠了,不要胡鬧!現在省城裏這些人,沒一個好動的,個個背後都是盤根錯節。你以為扳倒一個許家,一個葉老虎,一個杜大成,我們沒有兩敗俱傷麼,哪回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跟你保證以後他不會再對你下手,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有點嚴厲,我不知道背後到底還牽扯到了什麼事情,既然他也說了會讓姓常的辭職並且胖揍他一頓,我隻好退一步,再次求證:“你說的,辭職,打人,這兩件事,三爺不要蒙我。”
“當然,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陸家的女兒,還由不得旁人動,就算你不說,這一筆賬,我也得跟他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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