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三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到這一刻,他的意思,基本上是已經把陸家全都交給了我。如果陸耀恒沒有因為這件事獲罪的話,他現在手裏僅僅隻掌握著陸氏旗下小部分的產業,根本沒有辦法跟我對抗,所以他應該會很快把手裏的東西折出去,然後離開省城。
也許當豹三爺開始發現陸耀恒不堪大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開始悄悄進行了。直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算計裏。大東洋被查封了,重點在毒品交易上麵,既然已經達到了打垮豹三爺和警方建功立業的目標,陸家其他的產業也許能夠最大限度地保存下來。
我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這樣做。他曾經很多次感歎,如果我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可三爺,走私毒品的刑罰很重,難道……”
我能理解他這麼折騰的原因,定是知曉陸家的勢頭太大,而且可能還有些未了結的私人恩怨在其中,需要借坡下驢,故意削減實力給人看。而且安東尼的仇恨是落在他身上的,跟警方軍方那邊鬥,肯定是贏不了的,隻能示弱。但我不能明白他試圖最大限度保存陸家的方式,是犧牲自己。如果豹三爺不在了,陸家的產業,還算是陸家的嗎?
他又開始大聲地咳嗽起來,咳到後來,蒼白的臉色開始泛出不健康的潮紅,隨即從床頭的紙抽盒裏抽了兩張紙,吐了什麼東西出來,然後迅速把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床頭的垃圾簍。
我有些擔憂他的身體,上前一步,想要來扶他。
“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安排。”豹三爺揮了揮手,“現在大東洋的事應該還沒有傳遍,你先去把輿論方麵穩一穩,不要鬧出太大的事來。如果這時候我們壓不住事,很可能最後還得連根拔起。你回去吧,我很欣慰,你跟錦心之間很和睦。”
我認真地看著他,他說這些的語氣都很淡定,不像是交代遺言,也許他真的還有別的安排。但是我們現在的對話,幾乎都是暴露在監視之下的,他也不好說得太明白。我隻好點點頭,“好,我這就回去辦,三爺好好休息。”
我站起來,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豹三爺忽然又說道:“如果玉成沒事,你叫她先回去,能走的話,就離開這兒吧,到國外去散散心。”
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又覺得有種莫名的傷感。
我從病房裏出來,然後打電話問薑醫生的情況,得知她也被放出來。她是豹三爺的私人醫生,也僅僅隻是醫生而已,陸家的一切產業,一切交易,幾乎都與她沒有關聯。就連當年給秦景東下藥的事,也並不是薑醫生親手去執行的,年頭久了,人證物證都不好找,沒有證據能表明她做了什麼,其實實際情況,我猜測薑醫生最多也就是幫豹三爺出過主意而已,豹三爺一開始就考慮得很周全,不讓自己的女人擔責任。
但我覺得她並不簡單,這些年來她是陪伴在豹三爺身邊的紅顏知己,對於豹三爺的所作所為和思想不可能毫無了解。我和錦心常年不在他身邊,陸耀恒是個草包,說起來,薑醫生才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直接去找薑醫生。
她剛剛回來,坐在東樓豹三爺的辦公室沙發裏,神情有些呆滯。她依然穿著先前的那條裙子,隻是頭發有些淩亂,妝容顯得頹然。大概是因為先前在大東洋被防暴警察粗魯地製住,她胳膊上有幾處輕微的擦傷,傷口裸露在空氣裏,連最基本的清理都沒有做。
我走過去,抱住她的肩膀,想給她一點安慰。她抬起頭來,看見是我,對我擠出了一個笑容,“蘭心,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看來她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我總覺得這一切好像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豹三爺,在我印象裏,他的身體一向是不錯的,怎麼最近這段時間會惡化得那麼快呢?而且,上次夜晚偷襲他的人,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安東尼。他故意試探豹三爺的實力,同時可能也是在有意識地試圖挑起一些矛盾。以豹三爺的本事和他身邊人的能力,讓他受傷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就算是秦公子出手都未必能把他怎麼樣,一個小小的禁毒隊長又怎麼能輕易傷得了他?
我看向她,“薑醫生,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嗎,三爺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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