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醫生可以讓許扒皮病情每況愈下,可以讓我父親迅速得上急病,那麼一定也有辦法讓陸兆祥短時間內生上大病。
陸兆祥生病,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我能想出來的,就是保外就醫。
以他在省城的關係網和影響力,應該不會直接給判死刑,所以很可能最終會爭取到無期徒刑。在無期的前提下,隻要符合保外就醫的條件,他可以申請保外就醫。等他離開省城以後,一方麵還可以繼續遙控整個省城和陸家的動向,另一方麵,相對來說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這些事情,都輪不到我操心了。
隻是有兩個人,我不願意放過。
一個是薑醫生,她是親手害死我父親的人,蘋果尊估計也是她的主意。還有一個,是陸耀恒。
而這兩個人,恰好都是陸兆祥最想保住的人。
要說薑醫生有多深沉的心機和手段,我不清楚,我隻覺得她對於陸兆祥的忠心是值得拿出來一說的。但是一個學醫的女人,眼裏見的生死多了,就有那麼一點心狠手辣的感覺了。天下所有的人,在醫生眼裏都隻是一具脈絡分明的肌肉和骨骼,太過於理性,也太過於呆板。
我記得我曾經調查過她父親,那個被稱為“薑神通”的江湖騙子。我不知道是否因為陸兆麟殺了薑神通,所以她才成為了陸兆祥的親信。
薑醫生也好,陸耀恒也好,都不是十分難對付的角色。現在陸兆祥已經成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正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陸兆祥已經打算把陸家剩餘的東西全都交給蘭心了,這麼一來,等於說我也有了很大可能幹預陸家產業的發展。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即使我這個時候想辦法動了這兩個人,他依然不會改變主意,因為他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我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
也許陸兆祥會盡快安排這兩個人出國,早日離開我的視線。但他們肯不肯聽,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比如陸耀恒,我想陸兆祥可能知道,陸家倒台他也出了一份力。
我一直在設法讓他早一點知道陸兆祥已經開始選擇蘭心或者我兒子了。陸耀恒不是一個能沉住氣的人,所以當知道了這些以後,他非常容易炸毛,果然,最終是由他向安東尼透露了這件事,然後把這一切終於引爆。
他恨蘭心,一定是恨的。他原先跟錦心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在蘭心出現以後,慢慢的,他和錦心之間的關係也開始崩解。
我給他設下了一個圈套。
我以蘭心的名義,約陸耀恒在安縣見麵。
安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蘭心的老巢,當然,這也是我當初送她的禮物之一。在省城,無論是陸家還是秦家,對於她來說,其實都缺乏那種歸屬感,看起來都像是寄人籬下。唯獨安縣,在葉老虎死了以後,這裏的東西全部都是屬於她的了,這裏才是她自己的家。
我在安縣約見陸耀恒,他沒有懷疑。
在這個時候,我知道陸耀恒也是陸家整件事中重要的一環。雖然他在短暫的調查之後是被開釋了,但實際上,我知道,安東尼的眼睛一定還在盯著他。
我不能弄死他,我隻能讓他受到一點懲戒,讓他明白一些道理。
我在那個芭比士多的舊址等著他。
不過,陸耀恒很謹慎,等到快要到約定時間的時候,忽然要求改了地點。
陸耀恒身邊的人以草包居多,據我所知,沒有什麼拿得上台麵的人。我索性帶了何亞隆和章依依,單刀赴會。
他來的時候是帶了人也帶了槍的,原本以為是蘭心,當他發現是我的時候,雖然他智商不太高,但也知道我不好對付,場麵一度劍拔弩張。
我說陸耀恒,我們現在應該好好地算一算恩怨了,到了該算賬的時候了。
他問我怎麼算。
我說,我兒子的腳是因為你,那麼你還一隻腳抵消。在蘭心懷孕期間害她不止一次,她生下兒子之後你更是通過種種方式故意設計她,這幾件罪過加起來,起碼還得還我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