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蘇正燁這一次又幫了我一個大忙,但如果不是我覺得周啟文有蹊蹺,回公司來調查,或許還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舉動。
我不能再這樣一味裝傻下去,明明給不了的卻又為他畫出藍圖,還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感情為我帶來的“收益”,這樣未免太過自私。
倘若我不知道真相,也許我還可以安心的繼續耗著時間,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許我該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談,或者說,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正式向他道謝。
上次茶館的那次見麵,那樣的氣氛都讓我記憶猶新,對於蘇正燁,我拿不出對付周啟文那套姿態,說不出太過傷害他的話。
但我身邊早已有了愛我的秦公子,我也愛他,如果這次要和蘇正燁見麵,那麼當初的那個三年之約我又該如何回應呢?不答應是肯定的結局,可我該怎麼對他出說口呢?
我坐在書房裏,一手撐著額頭,腦子裏全是想著如何麵對蘇正燁的事情,另一隻手拿著筆不自覺的在紙上寫寫畫畫,無意識的寫下了蘇正燁的名字。
“蘇正燁是誰?”
身後傳來的聲音一下子將我驚醒,我一抬頭便看到秦公子緊蹙著雙眉,如同獵鷹一般的目光驟然盯著桌上那張被我亂畫的紙。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原來竟是我剛剛信手寫下的蘇正燁的名字,可現在遮擋未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原本沒有什麼的,估計也會被秦公子誤會成有什麼了。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神,隻好抿了抿唇轉過了頭,“他……是豹三爺原先的一個下屬。”
這話雖然不算是在撒謊,可是多少有所隱瞞。我一向都不擅長騙人,特別是不擅長騙秦公子這樣的聰明人,所以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不自然。
恰恰這份不自然讓本就目光銳利的秦公子一眼看穿了我的伎倆,他的聲音平和,卻帶著某種壓抑的情緒,“他很喜歡你對麼?”
這也太神了吧,連這都能被猜出來?
果然,在他麵前是不能說謊的,甚至就連敷衍都很難,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好半天都沒做聲。
空氣瞬間好像變得壓抑起來。
不是吧,這樣就生氣了麼?
我正打算說幾句好話解釋解釋的,我和蘇正燁本來認識就在他之前,誰叫他不早一點出現,這能怪我麼?
我站起來,把兩隻手手放到他肩膀上,糾結著該怎麼開口跟他解釋。自從他失憶以後,我總覺得他這個心靈莫名的脆弱起來,以至於我經常不得不顧忌他的情緒,生怕傷害了他的自尊。
一想到他後來的那些事情,我就覺得心疼,這樣一個自尊心頗強的男人,後來接受那一切的,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啊!
因為我一個人在書房的緣故,習慣性的隻開了台燈,這一刻那原本還算明亮的燈光盡顯得有些單薄,黑暗中一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我,我看不出那黑眸裏的情緒。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胳膊,支在我身後的牆上,另一手撐在桌子上,這樣就把我給圍在了一個狹窄的空間裏。他擰著兩條眉毛,似乎有些無奈,歎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夠了,怎麼這麼容易招蜂引蝶呢?”
我有點懵逼。
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又像是大惑不解,“肚子裏還揣著我的種,居然還有那麼多男人圍著你打轉!”
我攤手,暗暗腹謗,“怪我咯!”
我伸手試圖去撫平他擰起來的兩條眉毛,卻發現好像有點徒勞。
我於是故意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
他果然被我帶偏,也跟著吸了兩口,很疑惑,“沒有什麼啊!”
我忍俊不禁,“可是我怎麼好像聞到有酸酸的味道,是不是誰家不小心把醋壇子給打翻了呢……”
“你……”他終於明白是被我給捉弄了,一臉的無奈。
我見好就收,胳膊攀上他的脖子,“別鬧了好不好,人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嘛!就算後宮佳麗三千人,我這不也天天就……”
“你還想後宮佳麗三千,你想得美……”
咳咳,我一時說順嘴了,說錯了嘛。
我連忙靠在他胸口,蹭了蹭。對,沒錯,我就是在掩飾自己的錯誤。
這回他沒再說什麼,有力的心跳透過胸腔傳入我的耳內,竟無限安心。
我抬起手臂環上他的腰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更為貼切的蹭在他懷裏,這時他的胸膛震動起來,仿佛那些帶著怨氣的話語是從他的心髒直接跳入我耳朵裏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當年肯定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娶到你,絕對不能讓別人白撿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