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這一場婚姻是一場豪賭,看來她要輸了。那就來履行最開始的約定,為段如斯生個孩子。
她覺得很痛,身心都像有刀子在劃著,粼粼地往外流血。她一開始就在絕望裏掙紮的,是段如斯把她從那深淵裏拉出來。可是他那作為神一樣的饋贈者,毫不猶豫地把她送進另一個絕望的境地。
夠狠!
一朝一夕,就是天堂和地獄。
……
微醺的陽光灑進來,段如斯頭痛欲裂地起身,身體也有不舒服,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乎要散架一樣。
淩亂的被褥。周圍的痕跡。他輕易地就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即使努力回憶,卻隻有模糊的片段閃過。大概是——
她哭了?
酒精似乎讓他的情緒有些異常。
他有些自得地笑著挑眉,掀開被子,笑容卻凝固在臉上,床單上有血跡。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她是第一次,那麼他大概不隻弄疼她了,估計還弄傷了她。
“歡喜?”他試探地喊了一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隨手套上一條褲子,推開主臥的門,卻看到洛歡喜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沙發上聊天,看上去關係及其熟稔。
洛歡喜似乎感應到了段如斯的目光,抬頭看過去,表情瞬間呆滯,這白癡就這樣子走出來了?也拜托他穿好衣服行嗎?
段如斯昨晚對她不好,她一開始真是還忍著的,後來忍不住了,手攀附上他的肩,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
為了克製自己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咬上他的鎖骨,要不是可能會太惡心,她真希望自己能從他身上咬下一塊皮來!
這個禽獸!這要走出來是想幹什麼!
她趕緊扔了一個枕頭過去:“流氓!給我進去。”
他鬆鬆垮垮地接過枕頭,瞥了那陌生男人一眼。隻消一眼,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情敵。那人看洛歡喜的眼,實在太溫柔寵溺,看向他的時候,卻都是淩厲和譴責。
他瞬間拿出男主人的氣勢,清雅有禮:“抱歉,不知道有客人。我先去換一套衣服。”
顧遇殊盯著段如斯的背影,那男人背上的抓痕真是礙眼:“那是你的現任丈夫?”他端起眼前的清茶,剛才的四目相接,屬於男人之間的對峙一閃而過,那個男人倒是不簡單,氣質極佳,氣場極強,隻是……給人的感覺很危險。
……
段如斯快速地洗了個澡,神思全部清醒過來,昨晚的記憶片段偶爾閃現,他那時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對她是極其粗暴的。
她的眼淚和哀求,他都視若無睹。
這簡直是婚內家暴!段如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閃而過的厭惡情緒,冷冷地套上白色襯衫,麵無表情地把袖子隨意挽起。
剛才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她傷得怎麼樣。他快速地穿好衣服,打開門走向客廳。
卻聽到那陌生男人在說著他,他臉上表情一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