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這次來北江，就是帶著這樣的目的來的。
他不能坐視未來的老丈人陷入危機之中，這不厚道。
但是沒想到，範榮卻不厚道在先。
這讓秦奮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起先，所有人都認為他來見範榮，對他是一種考驗，老鼠是這麼想的，謝宇是這麼想的，就連範雨琪都是這麼想的。
但沒人知道，實際上，秦奮是來考驗範榮的。
痛痛快快承認我和你女兒的關係，我保你無憂。
否則，就得看心情了。
現在，秦奮心情很不好。
“範叔叔，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晚安。”
說著，秦奮拎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起身往院子裏走去。
“等等。”
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奮止住腳步，不回頭地問：“範叔叔還有什麼事麼？”
沙發上的範榮仰頭，歎氣：“作為我這樣的人，不允許女兒受到一點點傷害，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你應該理解。”
“能理解。”秦奮說：“為了雨琪的安全，殺了我都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當麵談論我的生死，就像對著一隻螞蟻，討論是要踩死它還是要淹死它。”
範榮說：“我最後放了它。”
“放了它？”秦奮冷笑：“那你還是把我當成螞蟻。”
範榮聳聳肩：“你就這麼小心眼？”
秦奮終於回頭，冰冷地盯著沙發上的中年人。
“事關尊嚴，我沒有心眼。再見。”
出了屋子，進了院子。
一步，兩步，邁第三步時......
“對不起，我道歉。”
秦奮嘴角微微上揚。
“請回來，我想跟你談談。”
秦奮嘴角繼續上揚。
“我承認，是我錯了，請你別計較。”
秦奮嘴角上揚到了極點。
他轉身，背著雙手，一步一步走回屋子，繞過茶幾，在範榮對麵坐下。
他說：“秦家幹預不了國家政策，但是秦家有錢。錢的作用，會隨著數量的增長而增長，到了秦家這樣的程度，可以改變很多事，譬如說，我爺爺可以幫你把所有資金洗白，但這有個前提，你得落戶京城，放棄這裏的一切。”
範榮陷入沉思，開始衡量。
秦奮又說：“留給你猶豫的時間並不多，外麵人如何稱讚你，如果敬畏你，那是他們的事，你自己應該知道，這些現在已是假象，是曇花凋零前最後的絢爛。留在北江，溫水煮青蛙，還是去京城，徹底做個商人，全看你。”
“......”
最終，範榮點點頭。
“給我一年時間，我需要安排一些事。”
“好。”秦奮說：“何時動身由你，隻要別等到來不及就好。不過，資金洗白應該盡快開始，最好不要超過今年年底。”
想了想，秦奮繼續道：“還有，讓馬世敬停止對我的窺探，我不喜歡。”
......
晚上，秦奮睡在範雨琪的房間。
因為這棟房子隻有兩間臥室，秦奮要不跟睡誰一起，就隻能跟範榮睡一屋，或者睡客廳的沙發。
脫掉外套，拉開被子，上床。
動靜驚醒了範雨琪，她驚呼道：“你怎麼......”
“噓。”秦奮笑道：“就摟著你睡覺，不幹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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