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百米左右的沙灘另一頭,樹著一把大大的遮陽傘,傘下的沙灘椅上躺著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她沒戴遮陽帽,也沒戴墨鏡,就那樣慵懶地躺著,看著海水。
這個女人,像極了安薇。
越接近她的時候,老鼠的腳步越放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苦苦尋找的安薇就在這碰上了。
女人還沒有注意他的靠近,並沒有轉頭看這邊,老鼠小心翼翼地挪著腳步,再三打量她的臉,生怕自己弄錯了人,白激動一場。
二人之間還有十米左右時,老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他確定了,是她,是安薇!
與此同時,安薇也終於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緩緩轉過頭來,和老鼠對上目光。
他倆一起愣住了。
地球停轉,萬籟俱靜,一切變得無聲起來,隻剩空中海鷗的鳴啼聲,還有海水衝拍沙灘的“莎莎”聲。
“是你?”二人異口同聲問。
“是我。”二人異口同聲回答。
然後,二人的眼眶同時濕潤。
老鼠哭的像個孩子,想說話說不出,想走上前去又不敢,就站在那裏哭,伸手抹來抹去,眼淚就是不肯停。
哭了好一會兒,他沙啞地說:“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安薇也哭了,她看著老鼠,咬著嘴唇說:“我知道,我躲了你多久,你就找了我多久。”
“那你還躲?你怎麼這麼狠心!”
“......”
安薇沒說話,她從沙灘椅上站起來,走到老鼠麵前,把他緊緊抱住。
去年出了綁架事件之後,安薇對自己的愛情產生了懷疑,她想逃避一段時間,既逃避老鼠,也逃避自己,更是逃避自己的過往,於是她換了電話,換了微信,回學校辦了臨時休學,背上旅行包,開始天涯海角到處走。
一路走走停停,她始終忘不掉這個男人,這個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無論睡在泰山腳下的旅店、蒙古草原的帳篷、還是三亞海邊的度假村,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老鼠的麵孔就會出現。
他對自己笑,他對自己發火,他對自己熱情,他對自己冷漠,這些曾經的記憶全都曆曆在目。
安薇無數次地動過回去找他的念頭,但最後都抑製住了。
她陪在老鼠身邊的那段日子,她是小姐,他是她的客人,她覺得自己沒資格,她怕老鼠不要她。
但她不知道,老鼠想她,想得死去活來。
隨著奮進科技蒸蒸日上,老鼠在公司的地位逐步穩固,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老鼠了,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自強、上位者的風度。
公司裏不是沒有小姑娘向他暗示愛意,但每次遇到這種事,他都婉轉的以“大家最好保持同事關係”暗示回去。
心已被占滿,豈會為她人所動?
金黃的沙灘上,二人四目相對。
安薇說:“我是小姐。”
老鼠點頭:“你是,你是我一個人的小姐。”
安薇咬著唇說:“我怕你不愛我。”
老鼠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轉頭衝著大海,聲嘶力竭地喊:“我愛你!!”
附近所有同事都聽見了這聲喊,一群人目光聚向這裏,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張總在向一個沒見過的女人大膽表白,一瞬間,口哨聲、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