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足球訓練館裏。
滕達已經習慣秦奮神經兮兮地滿訓練場轉悠，即使今天他領來一個看起來很有派頭的人，滕達也沒興趣打聽他要幹什麼，現在滕達滿腦子想的都是房主的最後通牒，下周一再不續約，馬上轉租別人。
在現場轉了兩圈，楊勳指著一個區域說：“你想把這兒劃成射箭區？”
秦奮點頭說是。
楊勳說：“不行，放對麵去。”
秦奮問：“為什麼？”
楊勳指了指窗戶說：“逆光。”
說完，看也不看秦奮，向下一個區域走去。
秦奮一琢磨，果然是這麼回事，南陽的會所處在國貿商場裏，裝修是全封閉的，沒有室外光源。這個訓練場就不一樣，是個獨立建築，四外圈都有窗戶，像射箭這種運動，必須考慮光線的問題。
看來這個姓楊的沒有糊弄人。
看楊勳在前麵站住了，秦奮趕緊追過去。
楊勳問秦奮：“你準備在這裏搭建二層休息區？”
秦奮說：“是。”
楊勳說：“不行。”
左右看了看，秦奮問：“為什麼？”
楊勳指著對麵的入口說：“休息區對著出口，從心理學上說是大忌。看著別人進進出出的，休息區的人能踏實休息麼？能好好看場地裏的比賽麼？會不會總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走了？”
秦奮這下服了，虛心求教：“那依你說應該建在哪？”
楊勳向右一指：“那邊。休息區這東西，要建就建好，建不好不如不建，配套服務要跟上，不然純屬多餘。”
秦奮點頭。
又指出幾個秦奮設計圖裏的想當然之處，楊勳坐在椅子上，問身邊的秦奮：“你是跑腿的？還是老板？”
秦奮遞給楊勳一瓶礦泉水，自己也擰開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說：“你看呢？”
楊勳很直接：“跑腿的。”
秦奮笑嗬嗬地說：“猜錯了。”
楊勳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打造這個室內運動館的宗旨是什麼？”
秦奮抬頭想了一會兒說：“上檔次，夠潮流，花樣多。”
楊勳說：“能詳細一點嗎？”
秦奮說：“第一，至少有一樣或兩樣項目要在京城做到高端水平，吸引小眾運動人群；第二，學生玩得起，白領玩得開心；第三，讓來這玩的人感覺夠檔次，同時覺得錢花得值。”
楊勳把身體靠在椅背上，說：“有點意思。”
秦奮笑笑說：“有過做這行的經驗，不過那是在小地方。”
本著一事不煩二主的原則，秦奮讓楊勳幫著做工程預算。
楊勳說：“活可以接，但預算是預算，設計是設計，要分開算。”
......
在楊勳的工作室，秦奮看到項目預算表時，被上麵1900萬的數字嚇到了。
開玩笑！裝修一下都夠買大半個場館了，這還不算任何設備。按這個花法，都鼓搗起來，搞到能營業的程度，少說得一個多億！
秦奮問楊勳：“你不是在坑我吧？”
楊勳麵色不變：“都是按照你昨晚說的，最好、最時尚、最潮流的標準設計的。覺得貴可以調整，不過整體效果就要打折扣了。”
秦奮咬牙問楊勳：“按你這個，3d效果圖我多久能看到？”
楊勳真沒想到這價格秦奮居然還要看效果圖，看來還沒達到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