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水米不進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王鈺回來時,不知道孔立剛進門時那一幕,開了他一句玩笑:“老六?怎麼的?被捉奸了?”
第二天上午,先是導員往寢室打了一個電話,問孔立在不在,電話是佟勃接的,看了床上的孔立一眼,回答說“在”。
孔立似乎聽到了什麼,臉色一下更白了。
沒幾分鍾,樓下的阿姨又用呼叫器接通了909,問孔立在不在寢室。
宮旭回答:在。
孔立雙眼空洞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顫抖地跟在寢室的每一個同學握手,然後不管張冬願不願意,擁抱了一下張冬。
他甚至還用王鈺掛在櫃門上的鏡子,仔細看了一遍自己,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對著寢室門的椅子上。
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見909寢室沒沒關,導員第一個走進寢室,看見端坐在椅子上的孔立,重重歎了口氣。
隨後進來三個高大的男人,門外還留了一個。
為首的男人進屋就問:“誰叫孔立?”
孔立聽了,慢慢起身。
男人一揮手,身後的兩個人圍了上來,把孔立的雙手背在身後。
在寢室的幾個男生都懵了。
如果不是導員第一個走進來,大家會以為是來尋仇的社會人,肯定要抄椅子群起反抗了。
見孔立並不反抗掙紮,男人說:“有一樁縱火致死案,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說完,男人亮了一下警官證和手裏的一張紙。
孔立看都沒看男人手裏的東西,深深地低下了頭。
見一個便衣動手摸腰上的手銬,男人製止了,說:“把他夾在中間,上車再拷。”
孔立被帶走後,王鈺問導員怎麼回事,導員說他也不清楚,是院裏通知下來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孔立惹上麻煩了。
張冬和王鈺馬上出學校,找到孔立打工的參觀,結果看到火災後的一片狼藉和警戒線。
從圍觀者的隻言片語中,兩人終於明白了:孔立搞女人,到底是把事情搞大了。
火災發生第二天,案情就已經明了。
本倆,前一天警察到場後,老板娘的說法是丈夫因傷致殘,挫折之下心情抑鬱,沉默寡言,房事不舉,加上兩人經營的小買賣效益不好,生活窘迫,長久積累下來,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她還說丈夫本來想拉著她一起**,但被她猛烈掙脫,跑了出來。
除了房事不舉,老板娘的說法大體得到周圍被詢問住戶的認可。
案情的轉折發生在第二天。
原來,老板的父親到公安局舉報,兒子是因為發現了妻子和店裏一個大學生雇員的奸情,被殺害的。
老板的父親拿著手機裏一條兒子昨天發來的短信給警察看,短信隻有5個字:遺書車座下。
老頭年紀大了,不會拚音輸入法寫短信,所以平時都隻是打電話,很少看短信箱。
前一天接到電話,聽說兒子出事了,老人當時就暈了過去。
等晚上在醫院清醒過來,忽然想到春節時一次兒子醉酒後,說兒媳婦跟人搞破鞋。
當時老頭當醉話聽的,而且家裏的情形老人清楚,兒子殘疾,身無長技,意誌消沉,小飯館都靠兒媳婦的手藝在支撐,有些事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