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機,準備定個外賣,門鈴就響了。
梁初音怔了一下,喜上眉梢,拖鞋都沒穿就奔到了門口,猛地拉開門:“周昊——”
聲音戛然而止。
南靳宇拎著一個藍色的袋子站在門口,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外麵好像下雨了,他的外套上沾滿了水漬。
梁初音連忙給他讓開位置,還有點蒙蒙的:“你怎麼過來了啊?”
南靳宇脫了外套,展開,信手掛到椅背上:“來看看你啊,跟吃了□□似的,怕你把家裏給炸了。”
梁初音:“……”
南靳宇在她對麵的單人沙發裏坐了:“心情不好?”
他的目光很和善,不像平日那樣高高在上,還帶著一點安撫,梁初音也卸下了防備,隻是嘴裏硬:“還好。”
“都噘嘴巴了,還還好?”南靳宇哼笑。
被一下戳穿,梁初音臉頰漲紅,怒道:“你是過來找茬的嗎?”
見她這樣生氣,他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走過來,摸了下她的頭。梁初音愣住,他已經收了手:“逗你的,我給你帶了蛋撻。”他拿過了一旁的藍色小袋子。
梁初音的注意力又到了他手上,看著他把蛋撻一隻隻拿出來。
還冒著熱氣呢。
她心裏泛起一絲暖意,好像在冰天雪地裏吹了兩天風,有人給她套了件棉襖似的。她伸手要去拿——
“去洗手。”他飛快拍了下她的手背。
梁初音吃痛,捂著手看他。
“別瞪了,知道你眼睛大。”南靳宇笑。
他的眼型很好看,狹長又風流,很精致,偏偏眼神清明、深邃,顯得內斂而穩重,讓人不自覺沉淪。
梁初音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起身去了廚房。
“嘩啦啦”的水聲傳過來。
南靳宇抬頭,是她在洗手。這個角度望去,移門半開,她清瘦的背影嵌在狹小的正方形裏,更顯嬌小,纖腰束素,讓人有種想要攬入懷裏的衝動。
室內的空氣,好像在這一刻都流動地緩慢了。
梁初音回來時,發現他定定望著自己,不覺停下了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什麼。”他低頭擰了擰眉心。
梁初音也沒多想,坐下就開始吃蛋撻。
很新鮮,還是熱乎的,關鍵是——甜度恰好,不膩歪。
她喜歡吃甜點,但不喜歡吃太甜的。倒不是吃了會發胖的原因,而是,吃多了甜的容易膩,齁得慌。
“這哪兒買的啊?真好吃。”她一連吃了好幾個,吃完還習慣性地吮一下手指。
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她意識過來,連忙把嘴裏的手指抽出來。
小時候他就說過,讓她不要吃完東西吮手指。
不過,她這個壞習慣總是改不過來。
南靳宇抽了紙巾,在她還愣神時,拉過她的手幫忙擦拭:“多大的人了。”
梁初音說:“你這話我都聽得耳朵可以起繭子了。”
南靳宇看向她,側了側頭:“那你聽進去了嗎?”
梁初音語塞。
心裏又有些不服氣。她抽回自己的手,反擊道:“南靳宇,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幾歲了!”
他自動忽略她眼中的挑釁,淡淡道:“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我幾歲?”
梁初音不甘示弱:“說實話,你20歲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像30歲。”
他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拿起遙控換頻道。
梁初音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別提多憋屈了,可又拿他這副雷打不動的模樣沒辦法,氣得掰手指。
在心裏畫個圈圈詛咒他。
這個點兒,沒有什麼好看的,轉來轉去都是那些八點檔肥皂劇。南靳宇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丟了遙控,有些疲累地按了按太陽穴。
梁初音就等這時候呢,飛快抓過了遙控,換回剛剛的愛情劇。
他都無奈了,側向她,認真發問:“你就愛看這種啊?”
梁初音:“不行嗎?”
南靳宇側了側頭道:“初音,我說真的,這種狗血劇,看多了容易變金魚腦,你記性本來就不好。”
梁初音操起靠墊,氣急敗壞地回頭打他:“你丫才金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