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林凡嘴角掛著陳天煞的血液,緩緩的說道:“天煞,謝謝你,能有你這樣的兄弟,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願。你走,不要管我,否則我們誰也走不出這個沙漠,龍魂可以沒有我,但是不可以沒有你。”
“那時候你剛進獵鷹,不太熟悉那裏的訓練,首長就讓我照顧你,雖然我一直冷著臉,可你從來都是笑臉……”以陳天煞的性格,在那時候居然當著林凡的麵回憶起了往事,這讓林凡終於看到了他的內心,身子也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管不了那麼多,總之我答應過雪兒,不能讓你死,誰也奪不走你的命,就算是老天爺也休想,”頓了頓,陳天煞堅定的說道,說完,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把手槍遞給了林凡,說道:“這裏麵還有五顆子彈,我走後,你每隔一個小時就對空中鳴放一槍,槍聲會指引著我前進來和你會和。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如果你敢把子彈送進自己的腦子,你就是孬種,我這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瞧不起你,你永遠都不配再做我陳天煞的兄弟!”
說完,陳天煞就滿懷信心的離去了,他必須要找到水,隻有找到水,二人才有希望走出沙漠。隻是林凡這時候處於大腦缺氧,身體疲憊的狀態,壓根沒有注意到,陳天煞的腹部早就在逃亡過程中受了槍傷,鮮血幾乎浸濕了他的衣衫。
從衣服上撕下一片碎布,陳天煞用其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腹部,不讓鮮血流出,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憑著心中的那份執著和意誌,陳天煞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上踉踉蹌蹌的行走著。
想起林凡還在那裏等著自己,他多次跌倒又爬了起來,熾熱的太陽光仿佛要烤焦他的身體,由於失血過多,在加上嚴重的缺水,他的意識已經開始了模糊,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就算是死,也要等找到水源之後,帶著水回到林凡的身邊。
“林凡,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如果敢把子彈送進自己的身體,你他媽的就不配做我陳天煞的兄弟,”由於嘴唇幹裂,陳天煞並不能罵出聲來,隻能在心裏期待著林凡千萬要堅持下去。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凡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沙漠的禿鷹在他的上空不斷的盤旋著,似乎在等待著他倒去的時候,落下啄食他的身體。絕望、無助充斥著林凡的內心,多少次把槍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卻又放了下來。
在獵鷹的時候,林凡執行了那麼多次任務,那一次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林凡不是怕死,也不是不相信陳天煞,他隻是不願意拖累陳天煞,如果沒有自己,林凡相信陳天煞肯定能夠走出這片沙漠。
曾經在獵鷹的時候,有一次慶功宴上,林凡喝醉了酒,摟著陳天煞的脖子問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兄弟,那次陳天煞壓根沒理林凡,而是把林凡的手臂甩向了一旁,冷漠了留下了一句“你喝醉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曾讓林凡一度的懷疑,心裏更是極其的失落,自己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僅僅隻是一個執行任務的搭檔?朋友?戰友?還是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