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四月過完了,Blue-Blossom又要為新一輪的回歸活動做準備了。成員們整天沒日沒夜地練習,累到快要吐血,不過因為有目標,所以大家幹勁都很足,誰也不抱怨。
休息的時候,柳貞昱會一次次地刷新珠子的個人主頁,但是沒有任何動態,她說要寫的,遲遲都沒有動筆。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還是她真的是一隻女鬼?
柳貞昱想起她種種可疑的行跡,又有些毛骨悚然。不過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哪怕她是一隻女鬼,他也如此的念念不忘。
練習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又扭到了受過傷的右腳。他沮喪不已,但不敢耽誤,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永遠那麼多人,他帶著黑色的大口罩,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拍片子。等待太無聊,他又拿出手機,刷了一遍珠子的主頁,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唉。
他長歎一聲,失落地把手機裝進了兜裏。他正打算閉目養神,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人;他不甘心地站起來,朝外麵追了幾步,依舊沒看到可疑的身影。柳貞昱忐忑起來,難道自己真的是被鬼魂給纏上了?
終於輪到他了,他朝X光室走去,他剛要推門進去,門卻一把被拉開,他差點兒跟裏麵的人撞個滿懷。
那人抬起頭的一瞬間,他愣住了:“珠子?“
珠子神情沮喪,見到他,也沒有太多驚喜。柳貞昱看到了她的睫毛泛著點點淚光,便知她剛才哭過。
“珠子,發生什麼事了,你哪裏不舒服?“柳貞昱擔心不已,全然忘了這是人山人海的醫院。
“沒事。“珠子說完,眼淚又在眼裏打轉。
“快告訴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柳貞昱焦急地問道。
“喂,這位小夥子,你倒是快進去檢查啊!沒看到有這麼多人在排隊呢?“一位滿頭卷發的大媽不滿地催促道。
“哦,哦,不好意思。“柳貞昱急忙鞠躬道歉,但一把拉過珠子,在她耳邊低聲道:”等著我,這次不準隨便跑了。“
珠子似乎是被他的嚴厲給震懾到了,便木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到天台等你。”
柳貞昱拍完片子,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天台,珠子正靠在牆上,看著遠處的夕陽出神。
柳貞昱心中一暖,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溫柔地問:“珠子,你到底怎麼了?“
珠子的眼睛紅紅的,她抽了鼻子一下,帶著哭腔道:“貞昱哥哥,我告訴你實話,你不準笑我。”
“怎麼會笑你?”
“我可能得癌症了。”
像是晴天霹靂,隻聽“轟隆”一聲,柳貞昱當即呆在了原地。珠子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家有遺傳的乳腺癌,我姥姥、媽媽都是死於乳腺癌,我姨媽前不久也查出來了。從十六歲起,我每年必須要做一次檢查,醫生的建議是早早切除,因為從我家族的情況來看,我得乳腺癌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柳貞昱腦子發懵,喉嚨發澀,他為難地說:“你還這麼小,再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不,有事。”珠子眼淚汪汪,她用手指了指胸口,說道:“從統營回來後,我發現,我這裏長了一個小腫塊。”
柳貞昱徹底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踟躕半晌,撓撓頭,說道:“那,那你要怎麼辦?我能幫你什麼?”
“我要動手術,確定這個小腫塊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珠子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好害怕。”
柳貞昱心疼不已,他頭腦一發熱,便一把將珠子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你別怕,我陪著你。“
珠子撲在柳貞昱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天台上很少有人來,不過有零星的幾個人到天台抽煙,看到他倆,難免有些指指點點,他們懷疑戴口罩的人就是柳貞昱。
珠子哭夠了,這才想起推開他。可柳貞昱卻牢牢地抱住她,冷靜而堅決地說:“珠子,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珠子愣住了,止住了哭聲,竟然還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
她用力推開柳貞昱,滿臉淚痕地說:“貞昱哥,你也太單純了,你難道沒想過,我是個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