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情報,自然是不存在的。”郭嘉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將眼神再度移向楚雲手中待烤的新鮮羊肉,又道:“那張繡在宛城雖招兵買馬有些許時日,可麾下人馬最多不過三萬,主公率七萬大軍討之,那庸懦劉表必不會發兵馳援於他。憑借張繡一己之力,如何是主公的對手?”
楚雲含笑不語,隻顧著悶頭烤肉。
“再者,張繡帳下那賈文和,下首屈一指的毒士,自李儒死後,再無人可在毒計上與之相提並論。這等人物,豈會看不清局勢?有他在,必會勸張繡棄暗投明,歸降主公。”
著,郭嘉看向楚雲,笑道:“楚雲友,你呢?”
熾熱而耀眼的火光,映照在楚雲英俊的麵龐上,陣陣暖意令原本夜涼如水的周圍,變得不再寒冷。
楚雲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耐心地再次將手中的三串鮮羊肉烤得外焦裏嫩後,掏出自己早在許都時便提前秘製好的調料,均勻撒在三串羊肉後,將其中的兩串分別遞到郭嘉與典韋的手上。
“軍師祭酒大人洞若觀火,下官欽佩不已。”楚雲客氣地應了一聲,終於動口享用第一口羊肉。
對於郭嘉能夠預測張繡必降一事,楚雲並不覺得奇怪,反倒全然在意料之鄭
畢竟郭嘉作為當世鬼才,若是看不透此事,如何能成為最受曹操信賴的頂級謀士之一呢?
郭嘉眼見楚雲有意深藏不露,也不好再強逼楚雲多言,畢竟吃人嘴短,總不能手中吃著人家為自己烹調的美食,嘴上還要強迫著人家不願多言的話,這種厚顏無恥之事,換作曹操興許做得出來,可他郭奉孝還是自認沒這般厚的臉皮。
“既然楚雲友不願多言,在下也不勉強。”郭嘉將手中酒壺遞向楚雲,“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上好的杜康酒,友請用。”
“多謝軍師祭酒大人。”楚雲道了聲謝,也不客氣,接過手後將壺中美酒豪飲一口。
與此同時,宛城政廳之知—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政廳中央來回踱步,他的臉色一片慘白,神情焦急而憂慮,似乎正為某件大事而苦惱不已。
不必,此人自然是正為了曹操舉兵來犯而躊躇不決的張繡了。
張繡挺拔的身姿上,披著一件黃白相間的羊絨坎肩,涼州人本就喜愛這些羊絨製的衣物,就連西涼將士們所穿戴的盔甲山,通常都會裝飾著些許絨毛。
一位看似已年近五旬,須髯卻烏黑發亮的錦衣老者,泰然自若地穿過門口數位持戟衛士的戒備,踏入政廳。
“哎呀!文和啊!你可總算是來了!急煞我也!”張繡一把攬過錦衣老者的胳膊,宛如深陷洪水中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主公深夜召我,莫非是出了什麼事?”賈詡警覺地挑眉問道。
“曹操舉兵七萬,來攻宛城,現已安營紮寨於淯水,可我昨日派去荊州向劉表求援的信使,至今未歸!若是劉表的援兵再不來,以我們現有的兵力,斷然無法抵擋曹軍攻城啊!”張繡的臉上已然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