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你的眼睛還沒有瞎。”吳塵的聲音尖銳而陰冷。
“你降曹了?!”看著昔日並肩作戰的戰友站到列饒隊伍中,胡車兒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吳塵沒有解釋,隻是冷冷地道了一句:“我讓你先出手。”
著,吳塵縱身上馬,提起長槍,指向胡車兒。
“當年你我對練上百次,你一次也沒贏過,現在還敢叫囂!既然你背主投敵,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
著,胡車兒揮舞起一杆大錘,策馬前衝,迎麵便朝吳塵頭頂一錘砸下。
那長杆大錘看似隻有一個香瓜大,可若是砸在人身上,即便此人身披再精良的護甲,隻怕也要當場吐血。
槍風“嗖嗖”而過,吳塵對於胡車兒這一錘不閃不避,隻是提搶刺向胡車兒的咽喉。
二人局勢策馬相衝,可吳塵的長槍槍身比胡車兒的大錘更長,若是就這般硬橋硬馬地對上,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
胡車兒沒想到吳塵一交手便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他可不想稀裏糊塗地與吳塵一命換一命,趕忙將馬頭一側,避其鋒芒。
見胡車兒即將交鋒之際卻避開,吳塵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怕了?”
胡車兒發覺吳塵似乎有刻意尋死的念頭,不願再冒風險與這瘋子單打獨鬥,便下令手下眾涼州騎兵,將其亂箭射殺。
吳塵身後便是中箭倒地的楚雲,眼見涼州騎兵又要射箭,頓時心頭一涼。
如果吳塵將楚雲護在身後,那自己必然難逃一死,而自己死後,失去保護的楚雲也活不了。
而自己倘若丟下楚雲自己逃命,那楚雲馬上就會被射成刺蝟。
吳塵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手中長槍槍杆挺直地自身前一立,等待著箭雨的洗禮。
“老吳……你走吧!你不走,我們誰也活不了。”楚雲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失血過多的他神誌已漸漸不再清醒。
“那就幹脆讓我們一起上路吧,來世,我再為恩公當牛做馬,償還恩情。”吳塵笑得很輕鬆,為楚雲而死,他不後悔,隻是在這最後的時刻,愛妻與女兒的音容笑貌,總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胡車兒高舉右手,準備下令放箭。
“賊!安敢放肆?!都護將軍曹洪在此!”南方突然傳來一道如猛虎般的咆哮聲。
胡車兒向南凝望,隻見數以千計的曹軍鐵騎正如洪水猛獸席卷而來。
其中混雜著先前被一路追趕的輕騎兵,可見正是他們搬來救兵前來營救楚雲二人。
而為首的曹軍將領,頭戴紅纓圓盔,身披銀灰相間的精製甲胄,雄姿英發,氣勢逼人。
此人正是曹操從弟,也是曹氏集團的宗族大將,曹洪曹子廉!
“胡車兒!敢與你爺爺交手嗎?!”曹洪胯下的大宛馬速度極快,須臾之間已迫近胡車兒。
胡車兒自恃勇力過人,冷哼道:“有何不敢?!吃我一錘!”
著,二人竟當真各自拍馬上前,直奔對方而去。
曹洪嘴角揚起冷笑,手中大刀以力劈華山之勢掄起,自空中劃了半圈,慣性已到極致。
胡車兒不甘示弱地舉起大錘迎上,眼看著兩匹戰馬擦身而過,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已然分出了勝負。
二饒兵器沒有碰撞在一起,可胡車兒這一錘落了空,曹洪的大刀上,卻沾滿了猩紅的血漬。
“啊——”胡車兒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大錘應聲砸落在地,抨擊起陣陣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