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正色回答道:“當初父親已正式接納張繡,如今張繡傾力與曹操相抗,雖敗卻也折損了曹操不少兵馬。他勢窮來投,父親若能助他重奪宛城,他必定感恩戴德,為父親繼續抗拒曹操。”
“公子此言差矣吧?”蔡瑁不屑地冷笑著,“據我所知,張繡原已投降曹操,隻不過曹操強占了張濟遺孀鄒夫人,他才不得不降而複叛,這等無信人,主公豈能助他?依我看,應該殺了張繡,收編他的涼州軍!”
劉琦聞言怒斥蔡瑁:“張繡三萬兵馬,麵對曹操七萬精兵攻城,難以堅守,依我看定是賈詡獻詐降之計,對曹操反戈一擊。如今宛城雖失,曹操兵鋒受挫,班師回許昌。我荊州免遭兵戈,張繡功不可沒。”
“蔡將軍卻要誅殺功臣,奪其麾將,這恐怕與父親仁愛的治下之本背道而馳吧?”
劉琦罷,蔡瑁又瞪著眼與其針鋒相對起來。
劉表眼看著陷入爭吵的二人,皺起遏止道:“好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像什麼樣子?”
著,劉表將目光落在蒯良、蒯越倆兄弟身上,問道:“二位的意思是?”
蒯良行了一禮,道:“蔡將軍與公子所言,皆有其道理,但屬下以為,張繡斷不可殺,助其奪回宛城,更是上上之策。”
“為何?”劉表瞪了一眼正打算出言反駁的蔡瑁,虛心請教道。
蒯良又道:“無論當日張繡對曹操降而複叛是早有預謀,還是逼不得已,暫且不論。可現在的情況是,張繡與曹操已結下仇怨,唯有為主公效力這一條路可走。
涼州將士雖折損不少,卻仍有萬餘精銳,是一股不可覷的生力軍。蔡將軍垂涎也是情理之中,但涼州軍必須有涼州人統領,才能發揮其應有的戰力,恕我直言,蔡將軍精於水戰,可若要與張繡這位‘北地槍王’在陸戰一較高下,隻怕遠不是其對手,更不要統率那些悍勇的涼州將士了。
所以,主公要利用這股軍隊,自然就要留住張繡,非但如此,還要助他奪回宛城,讓他有安身立命之所,以便繼續為我們抗拒曹操,保荊州太平。”
蒯越也點頭讚同道:“主公,涼州將士們棄之可惜,可若是長此以往留他們在荊州,難免多生事端,況且荊州少有戰事,平白多養萬餘將士,徒耗錢糧,太不劃算!不如就撥調寫人馬,助他奪回宛城吧。”
劉表聽了蒯氏兄弟之言,也覺得有理,但一時還是拿不定主意,便托腮道:“諸位所言,各有道理,賈詡既然求見於我,不妨就讓他進來,若是他的理由能夠服我,便遂了他的心意。”
於是,賈詡在門外久候半響後,終於得以入內。
“在下賈詡,拜見景升公!”賈詡入殿後,不卑不亢地衝劉表行禮道。
“文和不必多禮。”劉表知賈詡之智,略帶三分敬意道:“前些日子我身體抱恙,怠慢文和與張將軍了,還請見諒。”
“豈敢。”賈詡連忙回應。
“不知文和要見我,所為何事?”
賈詡神色一緊,道:“我家將軍先前受曹操率大軍進攻,雖奮起反抗,仍不敵曹操兵多將廣。
如今宛城已被曹軍所占,懇請景升公助我家將軍奪回宛城,屆時,我等必繼續為景升公誓死效力,永保荊州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