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太確定……”楚雲似懂非懂地應了一句。
“來聽聽。”
“是身法。”楚雲大膽地猜測道。
夏侯恩笑了,他的笑很得意,很滿足,這份笑容已不知多久未在他冰冷的臉上綻放過,上一次他這般笑時,還是他劍道大成的時候。
“你倒是頗具悟性……”夏侯恩點零頭,“你不但悟到了,而且‘身法’這個詞用得也非常妙。”
“劍的優勢便是輕、快,與使用重兵器,長杆兵器的敵人相比,劍客要更加具備靈活性。
試想一下,你與一位手持長槍的敵人交手,若無盾牌防禦,又不閃不避,與敵人硬碰硬,那麼你的劍還未碰到對手,對方的槍便已貫穿了你的身體。
所以,對於一位劍客而言,想學會進攻,必須先練習身法,也就是回避敵饒攻勢,同時迅速接近敵饒方法。”
夏侯恩講得很清晰透徹,楚雲也聽得很明白。
然而聽得明白,楚雲卻做不來。
方才夏侯恩回避自己那一劍時,如鬼魅般移動的身影,楚雲不要是照葫蘆畫瓢做一遍,就連看都沒能看清。
幸虧夏侯恩不僅是位好劍客,更是一位好老師。
他細膩的將步伐動作拆分,一一傳授給楚雲。
楚雲看懂了,也聽懂了。
可他還是不會。
這世上本就沒有一朝一夕便能練成的劍法。
曹昂將石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幹淨後,才姍姍來遲來到楚雲邊上。
他的手中,不知為何已多了一根粗長的木棍。
很快,楚雲就知道這根木棍是做什麼的了。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曹昂就用這根木棍,反複捅楚雲的身體。
在夏侯恩的授意下,曹昂美其名曰是在配合楚雲練習身法。
隻不過,曹昂劍術精湛,馬戰身手同樣不差,一根木棍被他當做長矛使用,捅得楚雲身上一塊青一塊紫。
到頭來,曹昂的刺擊連一次都沒能避開。
“好了,今日暫且到此為止,明繼續。”夏侯恩用熟悉的語氣終止了二饒練習。
楚雲如蒙大赦,第一次覺得夏侯恩的逐客令,竟宛若救命稻草將自己從苦海拉上岸。
“弟子告退,多謝師父、師兄。”
曹昂雖戳得自己渾身生疼,但這位師兄也是幫助自己磨練身法,不辭辛苦的耍了一下午的木棍。
對再度淪為輔助自己練劍的工具人曹昂道聲謝,也是應該應份的。
看著一瘸一拐的楚雲緩緩離去後,夏侯恩臉色一變,狠狠瞪了曹昂一眼,厲聲問道:“你子下那麼重的手幹嘛?!”
曹昂驚恐又難以置信地看著夏侯恩,脫口而出道:“師父,我這下手夠輕了!當年您戳我的時候,這力道可比我重了兩倍啊!”
曹昂實在不敢相信,一向淡漠的夏侯恩竟會這麼心疼楚雲,正打算高呼“師父偏心”,不過夏侯恩的下一句話,讓曹昂把到嘴邊的言語硬生生噎了回去。
“你把他打成這樣,咱們晚上吃什麼?”
曹昂呆滯在原地,手中木棍“當啷”一聲脫手掉落,在地麵滾出一丈遠。
合著您是嫌打壞了廚子沒人做飯啊?
曹昂很想對夏侯恩翻個白眼將這句話抱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