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也是……”得到心裏安慰的喬紫青臉色變得明顯好看了一些。
“放心吧。”懶洋洋地躺在船身上的楚雲,一把伸出手將喬紫青的一隻纖手握在手心,輕輕撫摸道:“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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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治所,郡守府內——
潔白的床榻,英俊臉色蒼白宛若病懨懨的年輕男子正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麵,一旁顯然上了年紀的大夫,正心翼翼地照顧著他。
男子看似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有胸口上的箭傷被染紅的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大夫的身後,站著一位比受傷臥床之人還要俊俏三分的青年,正心疼地看著床榻上的男子,緊要的牙關似乎稍一鬆懈,就會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從裏麵蹦出來。
良久,大夫長出一口氣,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漸消退,並重新站起身,轉向身後神色緊繃的翩翩青年,笑道:“公瑾將軍,伯符將軍的傷勢恢複得很不錯,看樣子再安心靜養一段時日,就能康複如初了!”
周瑜也鬆了口氣,謝過大夫,命人將其送離此處,這才做到床榻的邊緣,向正閉目養神的孫策問道:“伯符,你感覺如何?”
“哎……”本來一動不動的孫策突然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的身體倒是無礙,可我的心,卻難受得很啊……”
豫章戰事,孫策雖曆經苦戰,卻以失敗告終,眼下他即使撿回一條命,但依舊難以釋懷。
“莫要多想了,且安心養傷,待你傷勢痊愈,我們自會找劉表討回這筆賬!”周瑜隻得鼓舞著孫策,輕聲安慰道。
孫策點了點頭,看著自己胸口一片紅色紗布,問道:“公瑾,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你一向最緊張我的安危,為何這次我受傷,你卻不將我轉移回江東,而是要我在這廬江養傷,莫非你不知道要不了幾,劉表就會派兵來攻打廬江麼?”戰略上的認知,周瑜一向遠在孫策之上,這一點孫策是親身領教過無數次,要周瑜猜不透劉表的下一步計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哦?前日我不是跟你過,我已向曹操求援了麼?”
“曹操居然當真肯發兵來援?!他答應派多少兵馬來援?!”孫策聞言大喜,激動得差點兒自床上坐起身來,可他隻是稍微一動彈,傷口上傳來的劇痛便強行將他壓製得再次躺回去。
“不多,我隻向他借了一個人,不過嘛,應該還有一人會隨他一起來。”周瑜笑得很輕鬆,完全不像是明知即將被攻襲之人該有的樣子。
“一個人?!”孫策再次驚得差點兒起身,兩眼瞪得提溜圓,問道:“隻有一個人有什麼用?等等,難道你的是他……?!”
“就是他。”周瑜含笑點了點頭,道:“楚雲,想來紫青那丫頭也會隨他一起來,現在他們二人應該在路上,興許已經快要到廬江城外,也不定。”
孫策戲謔一笑,感歎道:“那可是曹操的寶貝疙瘩,你是怎麼讓他舍得鬆手的?”
“他沒得選,他既不能坐視劉表攻克廬江,將我們趕回江東,又騰不出多餘的兵馬來援助我們與劉表一戰,既然如此,他就隻能接受我的提議,將楚雲借來。”周瑜的嘴角帶著淺笑,顯得一副頗為得意的樣子。
“不過話回來,這楚雲被你得神通廣大,又被那滿下的名士吹噓得神乎其神,他的大名倒是如雷貫耳,可他究竟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厲害,你能確定?”孫策一向推崇“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一觀點,尤其是楚雲被世人過度神話後,想來自負的他,難免對楚雲有幾分質疑和不服氣。
周瑜翩然一笑,道:“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真正的楚雲,遠比外界傳聞的還要厲害得多!”
“嘶……”孫策倒吸一口涼氣,周瑜是個同樣務實且不會隨意誇讚別人的家夥,這一點他作為周瑜的義兄是在清楚不過了,能被周瑜如此稱讚,隻能明楚雲確實不同凡響。
“能經得起你這番讚譽的人,我隻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孫策感覺背脊有些涼颼颼地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