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這讓人猝不及防的騷操作,不止把城樓上的守軍吵醒,就連埋伏在四周不遠處叢林中的自家將士們,也全都當場嚇了一跳!
“三更半夜的瞎嗷嗷什麼呢?!”
城門上的守軍雖然沒睡,但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們本就犯困,還要強打著精神巡邏,一聽到城門下的騷動聲,難免感到一陣不適。
“大人們!我等是從昆陽城逃出來的,顛沛流離逃至此處,求大人們收留我們吧!”
先前曹昂打了敗仗,不少曹兵在潰逃之後,無奈之下選擇投入劉備軍,做了降卒隻求混個溫飽。
因此城門上的守軍們對此也不覺得奇怪,隻是這皺眉頭罵了幾句,然後開始走流程,盤查李儒來此的經過。
李儒撒起謊來自然是草稿都不用打,以謊言對答如流,讓城門上的守軍們根本聽不出半點破綻,就稀裏糊塗地大開城門,準備放他們進來。
其實劉備此刻就在舞陰城中,是諸葛亮特地囑咐劉備親自鎮守舞陰,以免後方有失。
按規矩來講,這事本應該通報劉備後,由劉備定奪。
可這深更半夜的,劉備正呼呼大睡,而且李儒這些“殘兵敗將”看似也不過寥寥數百人,絕對不可能翻起什麼風浪。
而今夜負責當班守這北城門的校尉,正是劉備的舅子——糜芳。
糜芳見又能收攬擊敗殘兵敗將,也算功勞一件,這些日子劉備過分器重諸葛亮,讓他感覺自己的地位似乎收到了威脅,因此習慣了消極怠工的他,近日對立功之事也格外上心。
方才被李儒交代著要演戲的曹軍將士們,也隻好裝作奔波許久的逃兵,一個個擺出狼狽不堪的模樣,如哈巴狗一般可憐巴巴地仰望著城牆之上。
其實李儒這麼做實屬多餘,因為城門上的糜芳最近已經見怪了曹軍的逃兵走投無路前來投奔,根本就沒多想。
而且,眼下李儒身邊這些將士們,方才在他死命令下一各個疲於奔命,這會兒全都是灰頭土臉,汗流浹背,一眼看上去比逃兵還像逃兵,哪裏還需要多此一舉?
“咯吱咯吱咯吱——”
在纜繩的滾動下,城門發出刺耳的聲音緩緩打開。
親自下城準備收降的糜芳,在左右的擁護下,牛氣衝地走到城門附近,衝著城門外一臉頹喪的曹軍將士們仔細觀察了一圈。
見對方的疑似領頭人物沒有放鬆警惕,李儒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此刻他身邊這些曹軍將士們的模樣確實很頹廢落魄,但他們的甲胄以及佩刀、盾牌不都是嶄新無暇,可大多還是相對鋒利堅韌的。
如果糜芳真的細心觀察,一旦察覺到這一點,一切計劃就全都玩完了。
好在夜色之下,周圍本就一片漆黑,借著左右舉著的火把那點火光,也隻能看個大概。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糜芳本人並沒有處於全神戒備的狀態。
“先把兵器都上交,再脫了盔甲上交!”
盡管糜芳處於相對放鬆的狀態,但並不意味著他是純粹的酒囊飯袋。
至少該走的流程還是要完整走一遍的。
見糜芳的神色沒有太過凝重,話的語氣中也沒有那種明顯的殺意,李儒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向身後幾位校尉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
幾位校尉會意地微微點頭,露出可憐無助的模樣,上前帶著將士們提刀佯裝出要繳械投降的打算。
然而,當他們一進城門,就突然反手握刀,左劈右砍,把根本沒有半點防備的人是一通亂殺!
而糜芳嚇得連連倒退數步,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跌得屁股蛋一陣疼痛難忍。
曹軍校尉們的突然發難,讓坐在地上的糜芳驚恐得遲遲沒能回過神來。
至於他身邊的守軍們,猝不及防下被偷襲,瞬間就被砍翻了二、三十人。
“這些人……他們根本不是逃兵!敵襲!有敵襲!快鳴警通知主公!”
在身邊的人倒了一半的時候,糜芳終於弄清楚眼前這混亂的情況大概是怎麼一回事,在他的叫喊下,倉促迎戰的將士們也回過神來,在他身邊的親信立刻有兩人聽話的離開,趕赴城內劉備所居住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