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什麼樣,我記不清了,那時候我一心隻求有人能救救師父,根本沒注意那個鬼到底是什麼來路。”
白澤說他對那隻鬼也是一無所知,他出手救了陶先生便不見了,之後的事都是大巫師在安排。
大師兄說的跟白澤說的也差不多,他們從重慶出來,一路追尋著同命符的氣息,他們以為那同命符就是陣魂,以為白澤殺了陶先生,而帶著陣魂跑了。
可是他們追了快半個月的陣魂,卻是陶先生,真正的陣魂,在他們拔除同命符之前,就已經感應不到了。
陶先生能感應到陣魂的方位,陣魂也能,陶先生因為靈魂殘缺而感應不到陣魂,但陣魂還能,所以他隻需要一直向著一個方向跑,最後就能像張鈺一樣,消失在感應範圍內。
我把大巫師說的事告訴他們,這一切是個圈套,有可能是那個鬼兄弟為了引我來雲南而刻意布下的一個局,我們都是局中人。
他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大師兄說:“這種事怎麼可能,就像你說的,他真的針對你,為什麼不直接讓你去雲南,不直接跟你說,而是要花這麼大的功夫,兜這麼大的圈子引你過來。然後又什麼都不跟大巫師說?你覺得可能嗎?”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大巫師當時就是這麼說的,李滲涵和小悅悅都知道,大巫師沒必要騙我們,除非是那隻鬼故弄玄虛。
但是他出手降服你們三個鬥法,又救了陶先生,這事總不是假的吧。
白澤說:“是,如果說這些事隻是一個巧合,他知道了這些巧合的存在,所以說了那樣的話,那倒不奇怪,但要說他安排了這一切,我是肯定不信的。”
陶先生也說不可能,他不相信自己跟陣魂鬥了幾十年,最後被逼得一拍兩散,現在讓我告訴他,這一切背後是被操縱的,還是個鬼?
這他無法相信。
我急忙反駁,但是,有一個人的事,絕不是偶然。
那就是譚加加。
譚加加之前一直提到,她有一個幹爹,是她幹爹讓她來找我的,她雖然沒說她幹爹是誰,但我想,這個人跟那個鬼兄弟,一定有聯係。
而且大巫師也提到了,在他暈死過去的時候,鬼兄弟告訴了他一些事情,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把他救醒之後,他才會帶我們來這裏。
小悅悅向他們承認,我沒說錯,譚加加親口說過,是她幹爹讓她找我。
他又把譚加加的出現給大家講了一遍,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迪拜富公子,大家都不講話了。
因為這一切太像真的,又太不像真的。
而這一切的三個關鍵人物,大巫師,死了,靈魂跑得沒影。譚加加,跑了,也別指望那個古靈精怪的死丫頭能說真話。
那個鬼,卻是不知道正躲在什麼地方,也不現身。
……
大家吵到了半夜,都吵不出一個結果,哲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止了唱歌,而是為我們做了宵夜。
問他這有什麼說法,他說這也是習俗了,守夜的人守到了半夜,身體疲憊,如果鬼回來的話,很容易對身體疲憊的人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所以吃點熱的東西,讓身體更有精神。
我隻感覺吃完了東西我就想睡覺,困得不行不行的。
看著大師兄他們,我的眼睛皮都在打架,然後……
我就不醒人事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卻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這裏是黃泉路。
白無常帶我走過的黃泉路。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死了?
不對呀,我明明在哲幹巫師家裏,我如果是死了,那麼多修道的人在我身邊,他們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而我身上,正有一些白光從我體內透出,慢慢地飄到空中,一直向上,直到消失不見。
我沒有感覺有半點不舒服,但覺得很不爽,不管是什麼,總之這些東西是從我體內出來的,那就是我的東西,為毛我的東西會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我,然後消失。
我喊著,有沒有鬼啊,有的話出來啊……
沒有鬼。
我跳到曾經看過的黃泉路旁邊的小山坡,想看看別的路上有沒有黑白無常,可是當我跳上那座山坡,卻發現,山坡那邊是更高的山,根本沒有路。
也沒有白無常。
這茫茫天地間,就隻有我一個半人半鬼的存在。
可是我該怎麼回去啊?
“你想回去嗎?”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我急忙回頭,看到了遠處的山上出現一個陰影。
他就是一個陰影,一團人影,不是像陣魂那樣的通體黑,而是像是我突然變成了一千度近視,還不帶眼鏡,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