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讓譚加加多說了一點,感覺整個事件就要漸漸明朗了。
她卻突然抬起頭問我,現在幾點了。
我略一發愣,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半了,怎麼了?
“哎呀!”
她又一次驚站起,說:“我跟小姨約好了十一點去她家吃午飯,怎麼辦怎麼辦,這都過了半小時了,完了完了,她又要罵我了……”
嗬,敢情她事先知道你要來?你倆還是約好了的?
她說不是,石秋虹不知道她已經到了周莊。
是她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又在樓上問了服務員,知道大家都不在了,才給石秋虹打了電話,便約了十一點去她家。
本來以為我們都不在,結果收拾好了下樓,就看到我們三個還在,跟我聊天便忘記了跟石秋虹約好的時間。
說著她突然拉起我的手,說:“你跟我去!還有你們倆,也去。”
我們三個俱是一臉懵逼,你去走親戚,我們去幹嘛,不合適,不合適。
表麵上我說著不合適,其實內心裏我知道她一定會帶我們去,而我也想見見周聰夫婦倆。
更想在白天裏看看周莊到底有什麼門道,雖然我不一定能看懂。
譚加加沒讓我失望,她真的聰明靈泛。
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會對我小姨沒興趣?他們走了而你卻留下來,你敢說你不是對周莊有興趣?別裝了,跟我走吧。”
說著她拉著我,招呼小悅悅和曾顯焰便想往外走。
我與小悅悅曾顯焰相視一笑,陰謀得逞的感覺,就不說出來了,大家都懂,都懂哈。
卻在這時候,院子裏憑空多出一個人,讓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一個黑衣蒙麵人。
在現代社會,還會保持這種裝束的人,隻有一個。
陸先生!
我笑不出來了。
我們都沒有發現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中間的,看他樣子,反而像是一直就在,但這顯然不可能。
譚加加看到陸先生,大吃一驚,叫出了聲,“陸、陸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跟著他們去開墳取棺麼?”
陸先生向著譚加加點了一下頭,喚了聲小姐,然後說他根本就沒離開過。
他把破陣之法都已經交給了大師兄,以茅山弟子的能力,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所以他一直都在。
沒離開過!!!這特麼對我而言真的是個噩耗。
然後他望向我,以及我手中抱著的小吉。
看著那黑布上露出來的黑瞳,我心裏咯噔一聲,心道不好。
他看著譚加加,說:“小姐,你就這樣把石家的內部機密告訴了三個外人,如果我告訴你外公,你會是什麼下場,你清楚吧?”
譚加加一下放開我的手,雙拳握緊,看得出她非常生氣,以及恐懼。
她對陸先生說:“不要,陸先生,不要告訴外公,我隻是告訴他們一些他們已經猜的東西,我,我,我……”
這傻姑娘,這不就是自己承認了麼。機密這種東西,說就是說,說多說少都沒有意義,總之這個泄密的罪名,她背定了。
不過,隻有我的關注點在他偷聽我們的談話上麼?
他已經知道了小吉的真身了!
果然。
他沒有理會譚加加,而是向我伸出了手,說:“交出來吧,昨天晚上我就懷疑過你的寵物,但我是萬萬沒想到,原來這就是金毛吼。”
提起金毛吼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就變得有神了,像是看到光芒。
原來我之前想的,有一半都是錯的。
他懷疑小吉,也是情有可原,沒認出來,更是情有可原。
“原來這就是金毛吼的眾生相,可以幻化為任何生命體的形狀,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他還是向我伸著手,眼神卻突然變得淩厲,惡聲道:“自己交出來,不要逼我動手!你知道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小悅悅和曾顯焰立刻進入戰鬥狀態,站到我前麵,把我護在身後。
曾顯焰笑道:“陸先生你堂堂前輩高人,這又是偷聽,又是危脅,又是搶東西的,有失身份啊!”
他這是想給陸先生戴高帽,讓他收斂一點,但我看這陸先生不會吃這一套,太低級了。
小悅悅也試著為我掙紮,說“陸先生,你很厲害,我們都打不過你,但是小吉跟長夏血脈相連,你拿走了也沒用的,它自己會跑回來的,不如……算了吧?”
我們都不願意跟他動手,因為一定會輸,而我們輸不起。
陸先生把手一收,哼了一聲,說:“不可能!”
譚加加也趕緊跑到小悅悅他們前麵,張開雙手護著我們,她在求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