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陶先生的事給韓鳴嶽說了,他看了一會兒雕塑,然後說陶先生還在的,隻是現在叫他出來恐怕不太好,這周圍學生太多。
葉一茜像是終於找到機會一樣,歡欣鼓舞地拉著我走,說:“走走走,晚上再來,現在你先跟我見我表妹去,你不知道她聽說你變成植物人之後有多難過,一直想去看你,但是她在學校有事要忙,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去看我。
之後葉一茜給莫小熏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回來了。
我本以為她應該會很高興,很期望見到我,結果葉一茜的臉一下子冷下來,我就知道有問題。
莫小熏不願意見我,說她很忙,還說跟我並不熟,沒有見的必要,讓葉一茜要找她的話可以晚上到宿舍去找她,但她不會來見我們。
我的心瞬間就涼了,這算怎麼回事,她怎麼能說我們不熟?
葉一茜也很尷尬,說莫小熏這樣子說,她也沒想到,問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她生氣了?
我突然想到,白無常說莫小熏會失去在陰間的記憶,有沒有可能,把對我的那種熟悉感也漸漸地消磨掉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太慘了。
桂桂和韓鳴嶽還有阿絡兩人一物都用吃瓜群眾不明真相的表情看著我,看得我一陣尷尬,葉一茜居然怒了,拉著我就要去找莫小熏。
卻在這時,空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南海。”
葉一茜拉著我,正要轉身,也突然停住了,她回頭詫異地看著我,問:“什麼南海?”
我也同樣的詫異地看著她,又看看韓鳴嶽,他若有所悟地指了指雕塑。
聲音是從雕塑裏傳來的。
可是我記得陶先生的聲音,這聲音不像啊。
我們又一次圍到雕塑下,剛才那個聲音不大不小,我們四個能聽到,更遠一點的行人卻聽不到,如果陶先生不用出來,也能跟我們說話,那就沒必要等到晚上了。
我摸著雕塑發問,陶先生,是你嗎?
馬上便聽到了回應,“是我。”
聽到聲回應,我們都喜出望外,雖然我還是很詫異他的聲音為什麼變了,但真的能交流,這太好了。
我又問他,這學校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白澤不見了,還有就是他剛剛說的南海到底是什麼?
陶先生用低沉的聲音說著,小澤去南海了。
月前來了一個人,此人身上有雙魂,一為人魂,一為陣魂。
這個人來到學校的時候,並沒有暴露出他的能力,現在學校的八卦陣已經沒有了,陶先生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洞悉學校發生的事,所以就這樣讓這個人進了學校。
後來是他在學校裏傷人,陶先生發現了,和他交了一下手,發現那個人身上有陣魂,他的實力比陶先生要強,陶先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魂體被打散,於是就向後山逃竄。
他逃得太匆忙,連向白澤求救的時機都沒有,之後白澤出來,也查到了陶先生離開的痕跡,於是,又一次開始了追逐。
上一次,是白澤帶著陶先生追陣魂,後來不追了,又變成帶著陶先生求救。
這一次,是陣魂附體的人在追陶先生,而白澤在後方追陣魂附體的人。
陶先生畢竟是魂體,而陣魂附體的是個人身,後來陶先生繞了一大圈,逃掉了,又回到學校,卻發現弟子白澤不見了。
當然他也立馬想到了白澤可能是出去找他了,起初他以為白澤出去幾天就回來了,可是沒想到過了一周,白澤都沒有回來。
他畢竟是陰陽師,他活著的時候就是天朝最盛名的陰陽師,除了陰陽一道修行了得之外,周易八卦,吉凶問卜,也是他的強項。
他花了幾天時間,利用學校裏的一些實物為工具,替白澤卜了一卦,禍在南方,起大澤,臨淵止。
白澤是廣西人,臨海,所以起大澤,現在他又走了,因為遇到禍事了,隻有到了海邊才能停止,所以白澤一定去南海了。
說到這,我們四個都心知肚明了,這個被陣魂附體的人,就是王宇飛。
一念及此,我也覺得不甚唏噓,王宇飛是個有頭腦的人,修道上也可以說是個天才,奈何心術不正,做惡多端,但是他為惡多年,也沒有被抓住。
警方布下天羅地網,茅山弟子也四處奔走,就為找到他,沒想到他三番五次在渝城出現,害了莫珊,又害了不少人,還在渝城。
現在終於出現,又不見了了。
白澤既然是為了追王宇飛,那就說明王宇飛向著南海去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王宇飛本身修為不算低,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現在又有陣魂附體,他一身修為隻怕跟大師兄相差無幾,白澤從昆明回來不過數月,應該還沒有完全恢複。
也就是說白澤根本不可能對王宇飛造成威脅,這樣的話,王宇飛為什麼還要往南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