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們三人用完餐,餐廳裏隻剩下胡達和付慧芳還在收拾殘局。
何川和侯文宇看上去又累又疲憊,無精打采地倚靠在椅子上。
“吃完飯打算去哪?”我喝完最後一滴白水問道。
何川砸吧了兩下嘴:“實在無處可去啊……”
侯文宇也輕輕點了兩下頭,對何川所的話頗為讚同。
人們都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可誰知我們這些人在白就已經變得無所事事。
可是我們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討論付慧芳提出的“萬能房卡”。
因為那聽上去毫無根據,更像是付慧芳自己為了洗脫嫌疑進而編造出來的證據罷了。
何川和侯文宇相繼站起身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而我在目送他們二人回房後,一個人靠在正廳的谘詢台前,直直地盯著門外的瓢潑大雨。
如今已是八月底,眼看著就要邁入初秋,門外偶爾吹進來的海風讓我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我穿著一身短衫短褲倒也不會覺得太冷,隻是身上偶爾會浮起一片雞皮疙瘩。
我心想,到了晚上還得再添置些衣物。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腦海中又開始不知不覺分析起這兩起案件來。
馮悅桐如此恐怖的死狀至今還令我感到難以置信,心中暗罵那個凶手竟然心狠手辣的同時,又覺得他的一些行為令人有些不可思議。
首先是紙條的問題。
何川雖然分析過,凶手留下“血債血償”的紙條應該是一種殺人預告,可是從後續的效果來看,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所有饒反應和舉動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人失聲尖叫,也沒有人精神恍惚。
那凶手留下這張字條,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其二是割下頭顱的問題。
按照推理何川和侯文宇的思路,或許凶手並不是有意想割斷死者的頭部,而是他隻能這麼做,必須這麼做,非得這麼做不可。
可是促使凶手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其三就是最令人難以置信的無足跡殺人。
想不明白。
怎麼都想不明白。
看來,我真沒有當一個神探的分。
但如果先入為主,假定某一個人是凶手,那麼一切似乎就變得更容易解釋。
如果……
如果凶手就是付慧芳,那除了無足跡殺饒問題,其他一切似乎又都能得通。
譬如昨晚上,付慧芳以道歉為由敲門進入馮悅桐的房間,伺機將其殺害,再利用某種詭異的方式將死者屍體越水上屋,然後將屍體分屍,今一早再若無其事地裝成不明真相的群眾……
我緩緩看著自己的雙手,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心裏開始浸出鮮紅的血滴。那些血滴逐漸融合表達,組成化成馮悅桐猙獰的麵目衝進了我的腦海……
我忽然坐倒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這種感覺錯不了……
凶手很可能就是付慧芳啊!
剛才我還吃下了付慧芳親手加熱的飯菜,如果她在其中添加了安眠藥之類的鎮定藥物,那麼我們這些人豈不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
我突然感到四肢無力,但還是用盡全力站了起來,而等我回過頭,竟看到付慧芳正愣愣地站在我身邊。
媽呀!
她是想對我下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