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慧芳難以置信地注視著何川。
她心自己再繼續強詞奪理,可能會引起他人很強烈的反感,就算自己不是凶手也會被其他人應當成凶手處以私刑。
現在再如何辯解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繼續聽聽這個何川還會口出什麼狂言。
付慧芳識相地坐回了椅子上,可凶狠的目光仍停留在何川的眉間。
“三重密室的假設是建立在凶手沒有房卡的基礎之上,可是在案發當日,就已經有人提出過一個非常成熟的想法破解了這個謎題。那個人,就是馮悅桐。”
付慧芳還是瞪著眼睛,卻欲言又止。
“馮悅桐的推理通俗易懂,仝凱被殺害的地點在地下室,地下室的鐵門平時並不上鎖,是常開的狀態,隻有利用放置在一樓值班室裏對應的房卡才可以將地下室的鐵門反鎖。一般人想要取走那張房卡是不可能的,因為值班室的房門跟普通客房一樣,平時都是處於長期上鎖的狀態,而持有值班室房卡的人隻有付慧芳一人。據付慧芳自己的證詞可知,值班室的房卡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如果沒有人從付慧芳大姐手中拿走房卡,那麼能反鎖地下室的人也隻有付慧芳。”
何川看了眼付慧芳,可付慧芳卻扭過頭去不理不睬。
“案發當深夜,付慧芳因私事和仝凱在地下室碰頭,可剛一見麵,付慧芳就用鐵扳手砸死了仝凱。可慌亂之中,付慧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現場遺留的種種線索,她很快將地下室的鐵門反鎖,逃回了值班室。等到第二一早,她再不動聲色地扮成不明真相的群眾,企圖蒙混過關,可卻發現自己留下了諸多疑點……”
侯文宇坐在孟學洲身邊,猶猶豫豫地問道:“那仝凱的房間是……”
“那並不是凶手的偽裝,而是被害人自己親手所為,他大概是想洗過澡後挑選一件像樣的衣服,可是挑來挑去還是沒有找到很合心意的,無奈之下隻好穿著之前的服裝前去赴約。由此我想到,凶手可能會以何種理由騙取仝凱的信任前去赴約呢?”
“是什麼理由?”龐征追問道。
“我認為凶手是在晚上以依曉染的口吻向仝凱房間的門縫裏塞進了一張紙條,上麵寫明了幽會的時間和地點,仝凱見到字條上的內容才會欣然前往。”
依曉染的臉憋得通紅,她連連搖頭,堅稱在案發當晚並沒有約見過仝凱。
“這我當然知道。”何川輕描淡寫地應道,“雖然你沒有見過仝凱,但這並不妨礙凶手利用你的身份騙取和仝凱見麵的機會……”
“那為什麼要在地下室會麵呢?客房裏不是更方便嗎?”崔浩問道。
“誰知道這個仝凱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胡達著順便白了一眼依曉染。
除了孫向東和潘永亮,其他人對於何川的解釋並沒有感到意外。
不僅第二位死者馮悅桐在生前就已經提出過這一觀點,大家也對仝凱和依曉染的緋聞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