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沒有說話,她心緒萬千。
很久以後她才開了口:“William,如果那位溫小姐出了什麼事情需要你放棄自己的生命才能保住她,你願意這樣做嗎?”
裴少沐的聲音沒有片刻的遲疑:“願意。”
“不會有半點猶豫?”
“不會。”
白莎沒有說話了。
在那一刻,有些念頭在腦中隱隱形成了。
翌日,溫甜接到了裴少沐的電話。
在此之前她都在睡。
她幾乎躺了二十四個小時了,都在床上。
從裴如偉那裏回來後溫甜就躺在床上。
到了晚上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夢到的全部都是秦朗。
夢裏都是她和秦朗認識後發生的一切。
然而到了最後夢卻發生了改變。
秦朗像是變了一副麵孔,他臉上的陽光和爽朗不複存在,他的眼神變得陰冷,就像裴如偉一般。
他陰冷地像溫甜伸出了手想要掐死溫甜。
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溫甜立即驚醒了。
她渾身都濕透了,全部都是汗。
等連接喘了幾大口氣以後溫甜才回複了平靜。
而電話已經掛斷了。
溫甜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裴少沐打來的,她正要回撥去過那邊已經又撥來了。
“溫甜。”裴少沐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嗯。”
“我過幾天就要回來了。”
溫甜錯愕:“那麼快。”
“是的。”裴少沐說道:“白莎已經做好了手術,手術很成功,也到我要回來的時候了。”
溫甜眼神恍惚。
白莎就做好了手術了。
這多麼快啊。
在這邊的時候醫生還說白莎沒有救了,裴少沐陪著白莎去德國就是送白莎最後一程的,卻沒想到白莎就這麼好了。
這多麼的不可思議啊。
就好像她以為和秦朗的友情一般,她原來以為她和秦朗是世間最珍貴的異性友情,卻沒想到一切都是算計。
太不可思議了。
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溫甜越發恍惚得厲害。
“小姑娘,太開心了?都忘記說話了?”裴少沐的語氣上揚。
溫甜喃喃道:“你回來吧,我等你回來。”
裴少沐瞧出了溫甜說話的不對,但他以為因為自己要回來溫甜太高興所導致的緣故。
他低沉的嗓音徐徐響起:“那好等我,溫甜,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我很想你。”
最後一句話夾雜著濃濃的思念。
溫甜的神智有些被拉回了。
“我也是。”她下意識說道。
電話那頭的裴少沐揚唇一笑:“那等我回來。”
等掛完電話以後溫甜在床上坐了好一會才下了床。
她來到了梳妝鏡前。
梳妝鏡前的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溫甜努力擠出了一朵笑容。
她要開心的啊,要開心的啊。
裴少沐都要回來了,她為什麼還哭喪著一張臉呢。
心心念念的男人終於要回來了,她要開心!
可終究那朵努力擠出的笑容還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