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樊呈偉納悶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他站起身來開了門,竟然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刑警隊隊長張曉博的陪同下站在門口。
“怎麼了?要給那小子查傷?那小子命硬著呢,全場人都死光了,他也隻是看上去破了幾塊皮而已。”
張隊長看著眼前一付臭臉的樊誠偉,安慰道:“老樊你也別太心急,都一夜沒合眼了吧。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範醫生,精神科的。聽說那小子問來問去都盡在胡扯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所以上麵的意思是找個醫生來給他看一看,畢竟光看到案發後的現場就可以想象到當時情況的激烈程度了,說不定那小子還真給嚇出了毛病。”
樊誠轉過頭來瞧了眼精神萎靡的柴飛,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又重新走回了審訊室,而那名範醫生則微笑著跟了進去。
範醫生為柴飛做了些簡單的生理檢查後,對板著臉的樊偉誠說道:“這位警官,我看犯罪嫌疑人的精神不是很好,你在這裏的話可能會給他很大的壓力,可否請你稍微離開一下,我可以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在稍微考慮了一下後,最終樊誠偉還是選擇走出了審訊室,隻留下了柴飛和範醫生麵麵相覷。
柴飛才不在乎對麵坐的是警察還是醫生,他現在是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也說了。而他此刻更享受審訊室中的這份安靜,讓自己的心情得到平複。
然而那個範醫生的一聲冷笑卻打破了安靜,隨後他口中的話更是令柴飛的精神又一次緊繃起來。
“吳老大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最好快點說出來。不然我保證當那個警察再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說著範醫生便從大褂下抽出了一支注射器,又不慌不忙地補充道:“當然隻要你乖乖聽話,吳少爺不僅不會要你的命,還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我現在能坐在你的麵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威脅加利誘!柴飛這時候可真是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同時腦後的冷汗更是唰唰地冒。要是他能選擇的話,當然會選那條生路,至少它看起來比較美好。可問題偏偏是自己口中說出的那些實話,警察們不信;而麵前這個想要自己命的人肯定也不會信。現在的他就像是在一間四麵八方都是陷阱的小屋中,不論朝哪個方向挪步,都會一命嗚呼,偏偏還有個人在拿著棍子捅著他,要他做出選擇。
進退兩難的他這時候想到了懸在頭頂的監視器,似乎落在警察手裏比落在麵前的人手裏更好。誰知道對麵的範醫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不要想太多,我能進來這裏,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打點好了,現在外麵的警察就是瞎子和聾子,我們在裏麵所幹的一切他們都不會知道。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我隻最後給你兩分鍾。”
此時對方手中微微噴射著不明液體的注射器在柴飛的眼裏,就如同死神的鐮刀般讓人恐懼。不待範醫生的倒計時進入最後階段,他就急忙大喊起來:“我說!我說!是炙蟻幫的房世立!”
“房世立?”隻見那個範醫生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說道:“不對吧,就他那熊樣,當時吳老大和一幫兄弟手上可是有二十幾條噴子,而且還有些重家夥。房世立那廢柴幫能湊齊十把水果刀就不錯了,螞蟻也敢向毒蛇齜牙?都這樣了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是不是,您手上捏著我的小命呢,我怎麼敢騙您。”柴飛眼看著對方一步步逼近,急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促道:“是房世立帶來的一個小子,背著把黑色關刀。不信你去問寧哥,是寧哥看那刀有點詭異,才讓我跟著他們,不然我也進不了大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