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

高檔的商務會所,紙醉金迷已落幕,吧台邊隻剩一個落寞的倩影獨自買醉。

“顧家遺產爭奪案今落下帷幕,中級法院裁定,顧統滄先生遺囑有效,係本人親筆書寫。其名下數百億財產由遺孀易蘇蘇繼承,至此,易女士將成為我國西南史上第一位女首富。”

牆上的液晶電視屏幕傳來本地的新聞播報,讓吧台邊買醉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女首富?嗬,多諷刺的詞!

世人都以為她繼承了億萬遺產,可易蘇蘇仍覺得自己孑然一身。

自五年前從監獄長那裏拿到凡哥哥的骨灰盒後,她就是個行屍走肉的驅殼。本想隨愛人一起上黃泉路,可無奈,他在她肚子裏留下生命。盡管……

孩子現在隨了別饒姓,叫顧凡!

幾杯苦酒下肚,易蘇蘇臉色已潮紅,這時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傳來。

“喲,這不是女首富嗎?官司勝利,怎麼還一個人喝悶酒?”

比她大三歲的繼女顧海嵐,掛著一臉諷刺,扭著水蛇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朝吧台裏的酒保要了杯酒。

雖喝得腦袋有點暈,但易蘇蘇意識還算清醒。深知來者不善,便想撤。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見我就想走?!”顧海嵐立馬攔住她去路,眯起仇恨的眼縫逼近,“易蘇蘇,你心虛麼?!”

對她的挑釁,易蘇蘇已習慣,此刻波瀾不驚,也毫不退縮。

“我沒有,你信麼?”

“少特麼往臉上貼金!!”顧海嵐恨得臉變形,咬牙切齒道,“易蘇蘇,你可真是又當**又愛立牌坊!”

易蘇蘇懶得反駁,正欲跟她擦身就此走掉,被顧海嵐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倒在地。

“狼心狗肺的東西,忘簾初是誰把你帶到顧家?!你走投無路時,又是誰賞你一口飯吃?!”女人指著她鼻子,歇斯底裏的罵道。

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易蘇蘇依然沒辯解,更不會在這裏跟她大打出手。因為能理解顧海嵐,作為顧統滄的獨女,父親死後她一個子兒都得不到,給誰能甘心?

想到自己曾家破人亡、無處可去,是顧統滄的養子——顧海川把她領到顧家,給老頭子做保姆。想起那時,她跟顧氏“兄妹”有過一段短暫的友誼。

易蘇蘇忽而心軟,衝動的想坦白一些真相。

“海嵐姐,不是我要霸占你家財產,而是顧老生前有交代……”

想,巨額遺產我不過是個中轉站,你老爸真正想留遺產的,是他的秘密情人。可易蘇蘇不知該怎麼開口,畢竟顧統滄和那人之間,是一段不倫之戀的地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