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在當年就雙雙離世了，這些年都是我們偷來的，夠了，足夠了……”
封冥看著這對老人家有些動容。
正要說點什麼，忽然兩個老人家一起閉上了眼睛，臉上很是安詳。
他心中一怔，有種什麼情緒在心底悄然蔓開。
……
半夜，沈煙忽然睜開眼，冷不丁看到站在床前的那道模糊的身影，嚇得她驚叫一聲。
“是我。”
沈煙拍著胸膛給自己順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你發什麼神經，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裏看著我，你……”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想看看你。”
沈煙一頓，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語氣裏的一絲不對勁，“你受刺激了？”
男人沒有回答，緩步走過來，脫了外衣和鞋子，躺進了她的被窩。
沈煙還未開口就被他撈進了懷裏。
她不悅地推了推他：“你……”
“別鬧，就讓我抱一會兒。”
沈煙真的沒鬧了。
懷裏的人兒安靜了，封冥下意識地又把她往懷裏摟緊了幾分。
沈煙困的不行，索性也任由他去了，她知道在她點頭之前，封冥不會對她做什麼。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喚：“煙兒？”
“嗯。”
“我們都活了三千多年了，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就十年，你說，假如我們倆以後都不在了，會怎麼樣？”
沈煙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瞌睡跑了一半。
“封冥，你沒事吧？”
“嗯，沒事，就是有感而發。”
“……”
有感而發會聊這麼深奧的生死問題嗎？
沈煙瞬間又不想理他了。
過了一會兒，封冥的聲音再次傳來，“假如有一天，我比你先離開這個世界，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怎麼辦？”
沈煙渾身一僵。
再也醒不過來的意思，是去世嗎？
封冥會去世？
這個問題沈煙從來都沒有想過，因為在千年前，她跟封冥隻生活了十年，還沒有到去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後來解除封印醒過來，沈煙隻想幹掉封冥，也沒有想過幹掉他之後的事情。
再後來，他們的誤會解開了，她就更加不會浪費時間去想這些沒有結果的事。
畢竟封冥都已經活了上千年，沒有生老病死，能打敗他的人也暫時還沒出現，所以沈煙一點都不擔心封冥去世的問題。
可如今被他這麼一問，她的心就開始慌了。
封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事情，腰間的手緊了又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頂著一雙熊貓眼沈煙，愣了愣。
沈煙沒好氣推了推他，“還不鬆手！”
封冥下意識就鬆手了。
沈煙憋著一肚子氣去洗漱，一邊刷牙一邊嘀咕：“什麼人呐，睡著了也能抱得這麼緊，還問那麼奇怪的問題。”
“我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
浴室門口忽然出現的聲音把沈煙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以為你剛才就已經知道我昨晚睡在這裏。”
沈煙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