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幸福，是驚嚇。”沈煙如實說，“試想一下，你們發現自己有六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兒子，會怎麼想？”
之前她以為是一兩個也就算了，可現在又來一對雙胞胎，這還不夠，另外還有兩個，讓她怎麼接受？
據說還有一個已經三十多歲了，也就會說她十幾歲就生孩子了。
可她那十八年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戀愛的經曆，更沒有生孩子的經曆，這件事情換做是誰都會很驚悚。
“娘，你十五歲嫁給爹，然後十年生了六個孩子，這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放在現在的社會肯定是行不通的。”
“三……三千多年？”沈煙咂舌，“你們是我前世生的孩子？”
封焱還想說什麼，被封墨毫不客氣地拎到了後麵。
“娘，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可以肯定是，你不是妖怪，你是正常的人，這其中的事還要等爹回來再跟你解釋，有些事我們知道的也不多。”
沈煙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你們去把他叫過來，我跟他聊。”
兄弟幾個對視一眼，封遠清了清嗓子，“娘，五年前你失蹤之後，爹大發雷霆，抓了幾個幕後人就消失了，到現在都沒出現。”
沈煙：“……”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幾個已經在想辦法聯係他了，說不定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沈煙不說話，好半晌她才開口：“按照你們這樣說的，當年我墜海，他就沒有去找過我嗎？”
兄弟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五年前，他們知道她墜海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
當時他們急著趕回來找人，但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爹，再後來有他的消息，就是他抓了幾個人一起失蹤了。
沈煙輕笑一聲，“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見他，你們也別帶他來我這裏。”
“為什麼？”封焱問。
“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我是你們六個兄弟的媽，那為什麼他第一時間不是去找我，而是去報仇呢？”
“這……爹可能是有苦衷的。”
“打住！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這個借口的。一個願意給他生六個孩子的女人失蹤，他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如果這樣的人真的是我的另一半，那算了，我寧願不要過去的記憶。”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她是沒辦法接受的。
封遠跟封墨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沒再說話。
封焱驚呆了，娘是打算不認他們了嗎？
一把年紀了變成沒媽的孩子……
封焱怎麼想都覺得心酸酸的，“娘，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沈煙：“……”
“五年前你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來找我們，結果好不容易把我們六個都找到了，你說不要就不要我們……”
封墨撇過臉去，實在是沒眼看。
封遠也覺得三哥的戲有點過了，他輕咳一聲，試圖來提醒他。
然而封焱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無法自拔，“娘，你這樣做，跟爹又有什麼區別？你被封印了三千年，他就硬生生地讓我們兄弟幾個分開了三千年，你說他無情，你不也很無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