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著將她帶回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呢。
墨玉麟暗自咬牙狠狠道,“你這樣我睡哪裏?”
這會兒顧伊諾正要半腳踏入夢鄉,隻覺得眼皮重的睜都睜不開,壓根兒就不想挪位置,醉意沉重下隻覺得他聒噪吵鬧,翻了個身又要繼續睡。
好在這樣給墨玉麟留出來了小半塊地方,剛好夠他躺下,於是正當墨玉麟好不容易爬上床躺在顧伊諾身邊,身上的被子卻也被顧伊諾卷走一大半。
就在他抬手要去搶奪被子的時候,他的領土已經縮減到翻個身就能掉下床的地步了。
墨玉麟忍不住了,黑著臉要把顧伊諾揪起來好好談談人生,卻沒想到剛翻過身去,顧伊諾一個轉身,直接就撲進了他懷裏。
感受到顧伊諾身上的溫暖與濃重酒意遮蓋下的淡淡清香,墨玉麟微微一怔。
女子略微帶著些稚嫩的臉頰近在咫尺,長而卷翹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前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呼吸間,那陣若有若無的芬芳時不時掠過他鼻息之間,竟然有些勾人。
大概是被他硌著了,顧伊諾睡的不舒服,下意識抬了眼,對上了一時間心跳漏了半拍的墨玉麟的眼。
一時間思緒轉得飛快,顧伊諾大叫一聲便要踹向墨玉麟,好在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腳,製著她不能動彈。
“登徒子!”
“明明是你自己撲過來了。”平白無故被扣上了登徒子的帽子,墨玉麟很不痛快。
可是同一個醉得稀裏糊塗的人講道理,哪裏能講出道理。
罷了。
墨玉麟輕笑一聲,掀了身上僅存的被角起身下床,重新點燃了桌案上的燭台,頗為無奈地攤開書卷研讀了整晚的兵法。
等顧伊諾醒來日天正蒙蒙亮,她隻覺得渾身酸痛。
正當她在被中揉著酸痛的肩膀時,忽地聽見一旁悉悉倏倏的翻頁聲。
誰在哪兒?
她十分謹慎地從帳中探出半個腦袋,卻正巧碰上墨玉麟抬起的眼眸。
這是怎麼回事?
一頭霧水的顧伊諾佯裝淡定地縮了回去,仔細檢查身上的衣物是否齊全,又捂著脹痛的腦袋不甚清醒地回憶著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她記得……昨夜是自己睡不著就一個人去了後院,又在後院碰見了正在溫酒的六皇子,然後……然後他們就聊了起來,六皇子遞給了她一杯酒,她喝了……喝了之後呢?她怎麼就記不得了……
“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帳外的墨玉麟突然出聲,語氣聽上去還有一些不愉快。
顧伊諾也是片刻都不敢停留,同他道了聲不是後便非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剛轉過小院拐角處的時候正好碰見前來尋她的銀霜。
銀霜眉間眼裏還攜著曖昧不明的笑意。
“小姐可是從六皇子殿下房中出來的?”
那意思不言自明,聽得顧伊諾臉上飛起一陣緋色,連忙矢口否認:“你從哪兒聽來的,別瞎說,我同他沒有什麼。”
似乎是不願意聽人提起這個問題,一回到房間的顧伊諾便將自己關在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