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這才反應過來,“月霜姑娘不如明日在過來,奴婢也是新被調到王妃身邊的,也不幫王妃管莊子,不如等到明日如何?”
顧依諾之前說宴會散場就商議不過是想為難一下趙明燕罷了,並沒有想把這麼繁瑣的事情當場就敲定。
月霜也自然清楚她的心思,便笑了笑,“既然王妃這裏不方便,等到明日也是可以的,隻需要奴婢回去同娘娘說一聲,娘娘不怪罪就好。”
言下之意,說的是顧依諾不怪罪是萬事大吉,可若是怪罪下來,那就……
想到剛才宴會上,趙明燕不怕死的陰陽怪氣,她身邊的丫頭都覺得沒幾天好日子了。
趙明燕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找回了一些理智,怎麼聽不出來這話裏的深意?
隻見她暗自磨了磨牙,十分不情願的從袖袋裏取出一個精致的荷包來,遞到了月霜的手上。
“月霜姑娘,本王妃知道你是皇後娘娘身邊最得力的,你說話,娘娘一定會同意,還煩勞你幫幫忙。”
月霜捏著那個荷包,薄薄的一層,裏麵裝的是銀票,再看趙明燕那肉痛的樣子,想來著銀票的麵額還不小。
“王妃放心,咱們娘娘最是好說話的,等奴婢一會兒回去說明白就好。”月霜笑道。
趙明燕這才點點頭,轉身帶著丫頭離開了。
“本王妃身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東西,連說話你都不會。”剛一上馬車,趙明燕一直隱忍的脾氣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丫頭被嚇得跪在馬車的角落,以頭觸地,連連請罪。
而趙明燕看著她氣就不打一處來,當然她也知道真正讓她生氣的人是顧依諾,這個丫頭不過是個出氣筒而已,除了罵她幾句,並沒有別的懲罰。
馬車在街上平穩的移動著,這裏是內城,並不允許縱馬,即便是馬車也隻能慢吞吞的移動。
雖然路程耗時長了,但還算平穩舒適。
趙明燕破口大罵了那個倒黴的丫頭一頓以後,心裏的氣也撒了出來,人也恢複了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車窗的簾子被風吹起了一個弧度,一個石子就在這個時候被扔進了車裏,正好落在趙明燕的手邊。
她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沉,其實,今日趙明燕公然在宮宴上挑釁顧依諾確實是她一時糊塗,但起因確實那日,她見到了墨文柏和顧依諾坐在茶館裏暢聊的事情。
幾天過去了,趙明燕還把他們那時候的神情記得清清楚楚,嫉妒的情緒在蠶食她的所有理智。
她嫉妒顧依諾能等到墨文柏的笑臉,也更加恨梅香的不告而別。
而麵前的這個‘小石子’不過是那日梅香離開以後,她找人去查回來的消息。
她顫抖的打開小石子上綁著的小紙團,才看兩行字,便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什麼,梅香那個賤人竟然懷孕了,如今正住在長平侯府。”趙明燕的臉色十分陰沉。
“調頭,去長平侯府。”趙明燕當即下令。
外麵的車夫不敢多問,立即便掉了頭,朝長平侯府所在的城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