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今日的事情多謝你了。”陳太傅長歎一口氣,他沒有想到,如今者為老朋友還願意幫襯他。

顧相淡淡一笑,“你不怪我多管閑事,幫你做決定就好。”

陳太傅擺了擺手,“之前糊塗,隻是因為放不下兒女親情,雖然現在我依舊放不下,但他們確實太冥頑不靈了,老夫……已經盡力了。”

顧相看出了陳太傅的疲累,不得不感慨,雖然他當初的眼光也沒有多麼好,要不然也不會在顧依諾的母親要嫁給劉原的時候沒有橫加阻攔,若是當初不同意的話,隻怕現在他的女兒還會在。

當然,若是如此,隻怕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顧依諾這個孝順美好的外孫女了,這般想來,其實顧相雖然失去了寵愛的女兒,但是還有一個外孫女在身邊陪伴,再跟陳太傅對比一下,他簡直幸福至極。

“你能想通就好,隻不過有件事情老夫還需要同你說一句。”顧相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道。

“老朋友,你但說無妨,直到現在還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陳太傅仿佛認命了一般。

顧相看了那些還在不停為周氏一族辯解的學子們一眼,才說道,“皇上是一定要處置周家人的,還希望你到時候能夠看開。”

話音落下,陳太傅臉上的血色頓時一空,腳下險些站不住,顧相身邊的老管家趕忙上前扶住了他,“陳太傅,你當心些。”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擺了擺手,“我,我沒有大礙。”

因為陳太傅隻是暫時從辯論場中下來了,並不代表他身上的罪過就會被放過,即便是顧相也不能把他帶回去,所以等到當天的辯論結束以後,陳太傅還是要被關進刑部?的大牢裏。

隻不過,當天晚上,墨玉麟就跟顧依諾出現在了顧相的書房裏。

等顧相給墨玉麟見禮過後,他才用懇請的語氣說道,“老夫早已退出了朝堂,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再管這件事情,可是我那老朋友跟我有些同病相憐,隻不過他沒有我這樣一個好的外孫女,在我落難的時候幫我籌謀脫罪。”

“老夫也知道皇上是個有抱負的明君,這件事情你必定有你的章程,隻是老夫有個心願,還請皇上能夠同意。”

顧相難得開一次口,墨玉麟怎麼可能拒絕?

“在人前,你是顧相,我是帝王,我們是君臣關係,可是在人後,你是諾兒敬重的外公,朕是你的外孫女婿,還有什麼是外公不能吩咐外孫女婿做的。”墨玉麟難得說了這麼長的句子。

看到他眼中的真心實意,顧相心內十分安慰,“你是好孩子,既然如此,我也就托大一次,還請皇上能早日處決這件事情,陳太傅雖然有錯,但還請皇上看在他這麼多年的勞心勞力上,能夠從輕發落,留他一命。”

墨玉麟趕忙把顧相扶起來,況且,他本來也沒有想要了陳太傅的命。

“外公既然如此說了,再過兩日,此事必定會出結果,至於陳太傅,朕會讓他流放,到不是那麼富庶的地方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