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今日如何?”顧依諾問道。
銀霜今日一直在府裏,便回道,“上午的時候劉大人過來了,這會兒陳太傅正在老爺的書房裏。”
聽到這兩個人,顧依諾的動作一頓。
劉定乾時不時就會來顧相府,故而顧依諾並未在意。
“陳太傅來了?可說了是什麼事情?”
“想來是為了年後出發的事情吧。”銀霜說道。
之前周玉瑩的案子已經結束了,陳太傅被發配到了窮苦之地,之後餘生說是沒有準許,他是不可以離開那裏的。
說是窮苦之地,隻不過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罷了,但是那裏民風淳樸,陳太傅這樣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過去,必定會受尊重的。
“到時候,你帶我去送送陳大人吧。”顧依諾說道。
陳太傅已經被各處了官職,再叫他太傅,有些不合乎規矩。
銀霜應了一聲。
今日已經是臘月初十了,外麵滴水成冰,陳太傅?根顧相懇談了一番,到了離去的時候,有些戀戀不舍。
“老夫要走了,這麼多年,你我二人相伴著走過,說句離譜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各家夫人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這要走了,忽然有些舍不得你。”陳太傅笑著說道。
顧相也是如此,畢竟人的一生,朋友不多,陳太傅就是顧相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也要離開了,顧相當然舍不得。
更何況這次一走,餘生都可能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陳太傅一笑,“這都是我咎由自取,老朋友不必傷心,即便以後沒有相見之日,可這輩子已經足夠。”
在顧相的不舍之下,陳太傅還是走了,就連老天都好像為這場老朋友的分別而悲痛,飄下了雪花。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的多,每一場落雪,都仿佛有著不同的故事。
銀霜匆匆出來,就看到顧相站在門口,望著陳太傅馬車離去。
“顧相,我們小姐有東西讓奴婢交給陳大人。”銀霜說道。
她之所以來得這麼遲,就是因為去取這些東西了。
顧相連忙擺了擺手,叫銀霜趕緊去追。
銀霜又功夫在身,即便馬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她也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追了上來。
“陳大人,我是顧小姐身邊的丫頭,她聽說大人你明日就要啟程,特意讓奴婢送東西過來。”
馬車的簾子挑開,露出陳太傅蒼老的臉龐,“老夫記得你,顧小姐好似很重用你。”
銀霜一笑,“都是小姐不嫌棄奴婢粗笨罷了。”
說著話,她便把一個不算太大,但絕對不算小的包袱交給了交給了車夫。
“陳大人,我們小姐說了,前塵往事已經煙消雲散,請你以後能舒心生活,若是想念老朋友了,可以傳信回來。”說完話,銀霜便告退了。
車夫把那個很有分量的包袱房間車廂,陳太傅看著那個包袱久久未動。
等到了家,陳太傅下車的時候也沒有去碰那個包袱,車夫也不好處理,畢竟這是當朝皇後給的東西。
“老爺,這個包袱可要送到庫房去?”車夫忐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