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想到,他剛從家中出來,準備去青桐書院銷假的這一天,就在他要雇馬車的時候,就又十分巧合的看到了馮愛珍。
她還是如同上次那般,從街頭買到了街尾,出手十分闊綽,以至於她們買下來的東西一輛馬車都不夠放了,隻能先讓馬車回去,等一會兒再來接她們。
馮愛珍最近被趙明燕偽裝成的教養嬤嬤壓得抬不起頭來,可這個人是馮家二爺請回來的,目的就是過來教她的規矩,日後能有機會進宮。
可想想看,馮愛珍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況且她的性子也會養嬌了,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成日悶在屋子裏學習所謂的規矩。
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不,一到放假,她便出來揮霍金錢,來消磨她心裏堆積了十多年的躁鬱心情。
這裏雖然是京城不假,一般的賊人宵小之輩也不敢在京城的大街上對人起了歹心。
可架不住馮愛珍招人眼球啊,就好使在背後插了兩麵大旗,‘我很有錢’和‘快來綁架我!’。
賊人看著她,自然是忍不住心動,最終選擇了鋌而走險……
馮愛珍主仆隻覺得自家的馬車剛離開沒多久,便又回來了,這回來的車夫還有些眼生。
此時,馮愛珍正在一處?茶樓裏歇腳,這個車夫便過來回話。
“小的見過大小姐。”
馮愛珍皺了皺眉,“你是哪裏的?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那人頭都不敢抬,語氣恭敬的說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奴是侍郎府裏的下人,上個月剛到府裏做事的,所以大小姐看著老奴才眼生。”
馮愛珍也不是傻子,她爹那麼精明,就是潛移默化,她也保持著該有的警惕心。
“哦?你是侍郎府的?那把你的腰牌拿過來給我瞧瞧。”
“是。”車夫應了一聲,從腰間拿出一塊不到半個手掌大的竹牌兒。
竹牌兒的一麵刻著馮家的族徽,而另一麵則是一個篆書的馮字,在竹牌兒的右下角還刻了一行小字,便是這個車夫的姓名。
“你叫什麼名字?”馮愛珍看著那行小字問道。
一般不在主子跟前侍候的下人,是不識字的,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車夫,自然能回答出上麵的名字,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很容易拆穿了。
車夫低著的頭,臉色變換了一下,才語氣如常的說道,“小的姓牛,名二,家中排行老二,因老奴的爹娘也不識字,便給老奴起了這麼一個簡單又好記的名字。”
車夫的答案和腰牌上的名字對的上,馮愛珍這才相信了他的身份。
畢竟,他若是假冒的,也可以拿著腰牌去問認得的人,腰牌上麵寫的是什麼字,可馮家是一個比較講求,也不缺銀錢的人家,他們家便是刻著下人名字的腰牌上的字體,都是花了高價,清人做出來的篆書。
這篆書,便是一般的讀書人都認不全,更何況一個手上布滿老繭的窮苦人士。
故而,馮愛珍相信了他的身份,等她歇息過了以後,便又開始新一輪的買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