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體不適宜早朝。”淩雪瑤淡淡地說道。
楚漓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對居安說道,“去把沐雨喚來。”
在居安退出寢殿後,楚漓冷眼看向淩雪瑤,“昨夜的事……”未及楚漓說完,淩雪瑤即言道,“臣妾什麼都不記得,皇上安心。”
楚漓冷哼一聲,“皇後到是聰明的很。”
“未央宮裏太後的眼線朕已經替你處理掉了,稍後朕會讓居安安排些底子幹淨的人進來。”
淩雪瑤不置可否,隻不過是把太後的人換成是他的人,左右都是監視自己換不換又有什麼關係?
仿佛是看穿了淩雪瑤的心思,楚漓也不做解釋隻是淡淡地說道,“皇後想要任性的做些什麼隻管隨意,隻是不要忘了流雲的命卻是攥在朕的手裏。”
“你……”聽到楚漓提到流雲淩雪瑤氣極。
正在說話間,沐雨已趕到未央宮。沐雨看到楚漓的臉色心裏一驚,忙將手搭在楚漓的脈上,神色大駭,“主上的傷……”
“想個辦法不能讓朝臣看出朕身體有恙。”楚漓擺了擺手阻止沐雨說下去。
沐雨單膝跪地勸道,“奴婢以為,主上今日不易早朝。”
楚漓搖了搖頭,“今日朝堂會有大事發生,楚潤一定會呈上折子,朕不能不去。”說著將目光飄向了淩雪瑤。
淩雪瑤心念一動,康王的折子,那必是……必是與爺爺有關!他竟然能料到康王會在今日上折子。那麼康王前些日子信中提到的那些證據的來源也便不難猜測。莫不是自己真的疑心錯了他?他並非如表麵那般冷心冷清,是非不分。又想起自己身懷武功的事就連爺爺都不曾知道,楚漓更不會知道,設局構陷更是無從談起……
淩雪瑤眸中愧疚之色漸起,從貼身的香囊中掏出兩個藥丸遞給沐雨,“溫水化開,兩個時辰內可保無虞。”
沐雨接過藥丸戒備地看著淩雪瑤,自己離開時主上的傷明明沒有現在重,偌大未央宮能使主上的傷情加重的人定是皇後無疑。
“照她說的做。”楚漓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沐雨,又指著朝服對淩雪瑤道,“為朕更衣。”
早朝上,自楚漓繼位就沒上過早朝的康王楚潤今日破天荒的出現在朝堂上,群臣詫異,料知今日必會有大事發生。
楚潤舉著朝笏出班奏道,“日前皇上詔命臣和三法司聯合審理禦史彈劾前國子監祭酒淩清風一案,現臣已查明,此案乃是禦史台中丞崔延暗中聯絡諸禦史蓄意構陷淩大人,現有其暗中聯絡的書信一封和禦史的口供在此,請皇上聖斷。”
楚潤話音剛落便聽到堂下的朝臣小聲的嘀咕聲。楚漓輕咳了聲止住朝臣的小聲議論示意居安接過楚潤手中的證據。
楚漓仔細看過之後,臉色變得鐵青卻並未理會楚潤,反而命居安將楚潤呈上的物證交給陳懷安。待陳懷安看過後才開口詢問道,“丞相以為如何?”
陳懷安放聲大笑,朝臣不明所以各各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唯恐一個不注意惹禍上身,唯有禦史校尉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布滿冷膩的汗水,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的丞相大人,我的親爹,祖宗,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楚潤被陳懷安這種輕蔑的態度所激怒,瞪著陳懷安問道,“丞相為何發笑?”
陳懷安止住笑聲對楚漓微微拱手,“臣殿前失儀,還望皇上贖罪。”楚漓還未來得急說話,陳懷安旋即雙手負立於身後滿不在乎地說道,“臣委實是沒有想到康王殿下竟會如此幼稚,區區一封連禦史台印章都沒有的密信和一個小小禦史的口供,就能將三法司已經坐實的謀反大案翻供嗎?臣倒是想問問這封密信是康王如何得到的?審問展禦史時為何三法司大臣沒有一同在場?康王和展禦史之間是否有逼供和串供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