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讓兩個兒子離開。今日他對陳顯文、陳顯武作出的安排都是為了日後陳家能在上一層樓在鋪路。現下皇帝已經親政,雖然表麵上對他依舊信賴倚重但明顯已經不像過去那樣言聽計從,從他這次對淩清風的回護和對文兒還朝後的安排就能看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皇帝就會容不下陳家。文兒的這個婚自己他思量了許久,壽王楚澤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先皇的子嗣,如今他主動送上門來,自己當然沒有理由拒絕,若是日後一旦有變便是一個絕妙的棋子。至於安排武兒去工部那更是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無論是招徠謀士,還是豢養死士,甚至以後起兵謀事這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沒有比工部更合適的去處了,想著這些陳懷安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權勢這東西就像是罌粟花一樣,一旦沾染上了這輩子就休想甩掉而且越來越上癮。
朝堂上,楚漓突然詔諭群臣召集個世家公子、小姐去圍場狩獵,除此之外還特意叫了些朝中的一些低品階的武官也參與了其中,說是為了助興。有禦史上表勸諫楚漓應當勤勉政事不應沉溺享樂,皆被楚漓置之一旁不做理會。一時間在寒門仕子中流言四起,說皇帝自親政以來荒廢朝政耽於享樂,恐非聖主名君,又聯係起前些日子皇帝與皇後流連於甘泉宮之事,連帶著淩雪瑤也被指責為紅顏禍水。淩清風更是連連上書勸諫皇上取消圍獵。但這些都沒能阻止楚漓。楚漓依舊在立夏之日帶領著滿朝的勳貴、後妃去了圍場。
圍場中,楚漓當場宣布今日獵得獵物最多者可受封金吾衛將軍。楚漓旨意一下引得不少勳貴子弟連連歡呼,但亦有不少文臣暗暗搖頭低歎,堂堂天子封官拜將竟如此草率,楚國危矣!
“出發!”隨著楚漓一聲令下,各家公子便向離弦的劍一般歡呼著飛奔而去。
楚漓催馬來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看向身旁銀盔素裹的淩雪瑤輕笑著說道,“這幅盔甲配皇後剛剛合適,圍場重地皇後可要千萬當心不要被流箭傷到,不過以皇後這樣的身手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全身而退吧。”
淩雪瑤身上的盔甲是用上好的金蠶絲製成,穿在身上輕便柔軟,不似尋常盔甲一般笨拙厚重,最精妙的地方在於尋常的刀劍遇之即斷,放眼整個楚國也隻有楚漓身上的金絲鎧甲能與之媲美。淩雪瑤依舊隻是淡淡地應道,“多謝皇上。”隻不過細聽之下語氣中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冷漠與疏離。她能感覺到在自己和楚漓的四周除了禁軍還有隱藏不少暗衛在保護他們的安全。
“皇上今日圍獵,還有此次圍獵這般高調隨性怕是別有深意吧,我已經寫信告訴爺爺不要妨礙皇上,但爺爺。。。。。。”淩雪瑤無奈地聳聳肩對楚漓抱歉道。
楚漓亦是搖了搖頭輕笑出聲,“淩太傅要是肯聽你的話那就不是他了,你也不想想,你都成了那些文臣口中的紅顏禍水要是淩太傅也默不作聲,淩家的高風亮節的清譽可不毀於一旦,太傅一把年紀了怎麼能忍得下去。”
淩雪瑤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漓,“皇上能把自己恩將仇報的事這麼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並且毫無愧色,雪瑤真是自愧不如。”